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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剪掉狗耳朵之后,这狗就永远失去了猛性,等于废了。
正因为如此,才会说这偷狗的手段比较缺德。但这废狗并不是没用,可以拿来配种,只需筛选两三代,便可以养出接近纯种的细狗,那才是真正发财的时候。
相较于飞天、遁地、诡盗三派,活拐一派最是为人所不齿。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前面三派都有底线,遵循盗亦有道的原则。
活拐一派却是毫无底线,他们最爱干的事就是偷人。
当然,这个偷人并不是出轨搞外遇的意思,而是拐卖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这一派才会为人所不齿,就连其他三派都瞧不上他们。
活拐偷人,跟诡盗偷狗的手段差不多,只不过稍微有些变化。
大抵就是趁着庙会、集会、游行等人多眼杂的时候,他们身穿神袍戏服,手持法镜天鼓,戴着巫傩面具,将目标对象团团围住,一拨人进行遮掩,一拨人实施拐带。
他们手段高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可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等到失踪者的家属反应过来时,失踪者已经被卖到南洋去了。
而白辰那天遇到的偷鸟贼,正是诡盗中的一类。
诡盗偷鸟,极有讲究。
他与玩鸟的一样,也是提溜着一个鸟笼,来凑热闹吃早点。
将鸟笼往边儿上一挂,慢悠悠一吃就是一早上。
而一切的玄机,全都在他那只鸟上。
他那只鸟,就是个破锣嗓子,叫起来刺耳无比,绝对是鸟中废品。
可关键是,鸟这玩意,它是跟好学好,跟坏学坏。那破锣嗓子撒了欢儿地叫,旁边的鸟也跟着学。学着学着,好鸟就学成了废鸟,从此也变成一个破锣嗓子。
遇到这种鸟主,你去找他理论,肯定免不了闹摩擦干仗。
怎地?就许你在这里玩鸟,不许我在这里玩鸟?
你的鸟叫声好,可以挂在这里,我的鸟叫声不好,不能挂在这里?
无论到哪里去说,都没这个理儿。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其他人只能自认晦气,将自己的鸟提走,挂得远远的。等他们吃了早点再去拿自己的鸟,哪里还有半根鸟毛?连鸟带笼子,早让诡盗同伙偷走了。
白辰行走绿林,见多识广,诡盗这点手段,自是瞒不过他。
也正是因为得他点破,那天早上许多人的鸟才得以保住。
而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正是自然博物馆的馆长牛耿。
这小老头儿,将他那鸟儿看得极重,比对自家祖宗还要好。
为了那鸟,他极其舍得砸钱,小叶紫檀鸟笼就是他的。
白辰帮他保下了鸟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再造之恩。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攀上了关系。
此刻,馆长办公室里,牛耿正面带笑意给白辰倒茶。一边倒茶,他又一边问道:“白老弟,你可是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来看老哥我了?”
白辰开门见山道:“牛老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牛耿道:“白老弟有话直说,只要老哥办得到,绝不推辞。”
白辰道:“我最近静极思动,想去云南走走,听说那边生态环境极佳,就寻思着弄些稀罕物种回来。可是,你也知道,那里民俗复杂,如有官方部门背书,无疑会方便许多。我转念一想,老哥你不就是管这一门的吗,所以就厚颜来找你开个证明。”
牛耿听罢立即表示:“白老弟太见外了,区区这点小事,老哥给你办了。”
白辰道:“那就太感谢牛老哥了。”
一杯茶喝完,牛耿就开出了证明材料,并盖上了公章。
接过证明,白辰再次谢过,正要告辞,秘书小赵忽然推门而入,说道:“馆长,新加坡的李先生来了,他捐赠的那批文物也一起到了,请您过去接收。”
牛耿挥手道:“好,你去接待一下,我马上就来。”
小赵应了一声,便即转身而出。
牛耿随即站起身来,面带歉意道:“白老弟,你看我这,本来是要好好招呼你一下的,结果事不凑巧,南洋那边的富商向我们捐了一批文物,实在是……”
白辰道:“牛老哥,你我相交,贵乎知心,不必在意这些个细节。既然你有公事,当然是忙公事要紧,咱们谈天唠嗑,什么时候都可以,并不急于一时。”
牛耿忙点头道:“白老弟,你是个爽利人儿,老哥最喜欢你这一点。”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白老弟,你是古玩行里的大手子,业内的专家提起你,无不交口称赞。如果你今天没什么事,我想请你品鉴品鉴那南洋富商捐献的文物。”
白辰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事,便点头道:“成,那就看看。”
牛耿闻言大喜:“太好了,有白老弟掌眼,我就不用再去求人了。”
片刻之后,牛耿便带着白辰会见了那个新加坡的李姓富商。
好一番恭维客套,才将那李姓富商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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