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耳边突然惊响起一阵凄惨的叫声，叶枫染蓦地睁眼。
柳韶华睡得正香，也被这声惨叫惊醒，瞬间坐起身懵眼望着叶枫染，“发生什么事了？”
四目相对，叶枫染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我出去看看。”
柳韶华心中一紧，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一些，也急忙掀开被子。
昨夜睡时并没有褪去外衣，直接就跟着叶枫染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愣住。
一条黑色大龙盘旋在屋顶上方，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正是收留他们的老夫妇。
叶枫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盘旋空中，散发着浓郁魔气的黑龙，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九幽魔龙？”
黑龙在瞧见柳韶华出来时突然仰头，发出了兴奋的嘶鸣声，随后迅疾的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
而柳韶华在看见黑龙时除了惊讶，眼中流露的更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黑龙盘旋着慢慢的接近了她，柳韶华扫了眼旁边正在蹲下检查老夫妇伤口的叶枫染，朝它轻轻的摇了摇头。
黑龙会意，但明显有些犹豫，不过，在触及柳韶华有些冷意的眼神时，随即长啸一声，盘旋着不情愿的离开了。
查看后，叶枫染起身，“他们已断气。”
在他眼皮子底下两条人命活生生就这么没了，不知他心里会如何。
愤怒？
自责？
或是愧疚？
毕竟，他是正道第一人，肩负守护天下苍生的重任。
可是，让柳韶华失望了。
她在他脸上什么都没看到。
叶枫染依旧神色如常，没有愤怒，自责，也没有愧疚，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然。
她有些无趣地转眸看向两具血淋淋的尸身，那伤口有点类似利爪留下的。
即便她有怀疑过是黑龙所为，但并没亲眼所见。
叶枫染负手，凝视着黑龙盘旋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可能是它。”想也没想，她脱口而出，眉眼有几分焦虑。
她口中的它自然指的是黑龙。
叶枫染转身，神色带着探究，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柳韶华心下一惊，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这样反而会引起叶枫染的怀疑。
此刻，叶枫染正直当当的看着她，她袖子里的手渗出了冷汗，瞳孔微微收缩。
“师尊，那黑龙身上也没有血腥味，看着也挺温和的，并没伤人的意思。”柳韶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知道要赶紧解释。
叶枫染淡淡收回目光，“为师自有分寸。”
柳韶华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叶枫染和柳韶华安置了一下两位老夫妇的尸首，稍微打理了一下院子，天空已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循着黑龙昨夜离开的方向，正是月落山的方向，二人选择上山。
柳韶华踏着的每一步路都不轻松，眉眼间哪怕极力隐藏还是透出几分焦虑，一路上心事重重，不安极了。
叶枫染自然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只是注视着她，没有出声。
才到了半山腰，听见一声响彻天际的嘶鸣，柳韶华眉心突突的跳了跳。
这是黑龙的声音，她自然是分辨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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