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灯下,一位俊秀的郎君,正在挥毫泼墨着,旁边立着一位娟秀的婢女,正神色奕奕地给她磨着墨,还有一位长得颇有些楚楚动人的婢女,也是螓首蛾眉,害羞带怯地拿着帕子,像是在随时候着要给主子拭汗一般。
“啧啧,可真是红袖添那个...”
秋菊看了窗户内的情形,不由咂舌轻叹。
“灯下闲读,红袖添香?哼,”
秋葵接口完,愤愤然地盯着屋内看着。
“对,还是姐姐会,可不就是红袖添香,还是姐姐学识渊博。”
秋菊依旧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秋葵只是静默不语,心道:确是自己看差了,虽徐郎君如此,也不算是出格,毕竟京中哪个贵家子弟身边没有个添香磨墨的俏丫鬟。
要起来,徐思远从前在定远侯府,身边就没有断过侍候的,秋葵曾经托了哥哥方回细细打听过,也知道徐思远虽已然一十有八,就快要到弱冠之年,
可是因着定远侯夫人林氏的管教,房中倒是清白,可是如今看到这般情形,秋葵心内就有些不平静了。
自家姐虽年纪还,但是有些地方,却是渐渐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再加上林宇泽夫妇身无二人,自家姐越发有些看出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故而,她极力想阻止姐不要跟薛世子走得太近,毕竟薛明睿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怎么也不能做到书上的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画面,秋葵不由泄起来气,哪里能有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自家的二爷、二|奶奶这般的夫妻相得,相濡以沫,那毕竟是少数,
“姐姐,你快看看。”
比起秋葵的无精打采,秋菊倒是看得有味。
只见她指着正在给徐思远拭汗的大妞儿声道:“姐姐,您瞧瞧这位,啧啧,可真是学得分毫不差。”
秋葵知道秋菊指的是谁,虽有些懊恼,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大妞儿此时倒真是跟苏梅梅学了个七八成。
如此来这个大妞儿,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也下了些功夫。
秋葵厌恶地扭头,再不想看...
“走,真是癞蛤蟆跳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完,见秋菊还在盯着那两人看,不由气结,知道秋菊一向对徐思远不以为然,她也知自己所想多半打了水漂,心头不免沮丧,
可是秋菊这个丫头怎的如此沉得住气?
“秋葵姐姐,稍安勿躁,一会儿大戏就要开演了。”
秋菊难得的拽文道。
秋葵此时心头颇有些沮丧,一心想着要回去,奈何秋菊却是兴致正浓。
“走!”
她有些烦闷地拽住秋菊的手,就要往前走。
“秋葵姐姐,你再看。”
就在此时,秋菊低低地耳语了一句,又指了指徐思远旁边的秋渠。
就见秋渠此时正愤愤地盯着大妞儿,手里的墨条按得很重,墨汁都溅到了桌面上。
“果然还是磨不好啊。”
秋葵难得幸灾乐祸的道。
“不是,姐姐,您再仔细看看秋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秋菊指着秋渠放在下面的左手道。
顺着秋菊所指,秋葵就见秋渠手里攥着一个瓶子,透过袖笼微微露出瓶底。
倒是有点意思。
总算是明白了秋菊的意思,秋葵静下心来,再不提走,只想知道秋渠将要做些什么。
....
过了许久,也不见秋渠有什么动静,徐思远也只是埋头作画,而大妞儿只是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身边的主子看。
“走。”
时候不早了,总不能就一直等下去。
秋葵又看了一眼对秋菊道。
“姐姐,您再等一等。”
秋菊一脸沉着地看着秋葵看,瓮声道。
话音才落,就见秋渠已然放下了手里的墨条,握紧了左手的瓷瓶,笑看着徐思远道:
“表少爷,您作画这许久了,口不渴么,就让大妞儿冲杯牛乳茶。”
大妞儿此时正好站在徐思远身边无事,手里还拿着帕子,见她如此,倒是并未什么,只是柔声应道:“好。”
不得不,大妞儿学的不错,苏梅梅的做派让她学了个透彻。
秋葵心中不免好奇,想知道秋渠的葫芦里面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只见秋渠脸上掠过一道冷笑,旋即散开。
秋葵心中讶异,没想到短短数日,秋渠性情倒是越发的怪癖了。
“秋葵姐姐,走。”
就在秋葵愣神之时,就见大妞儿已然就走出书房了。
嗯,是要快走,不然让人碰到就不好了。
秋葵忙跟着秋菊,不过是走了几步,却发现秋菊并非是往大门外走,这是?
此时不是话的时候,她只好拽了拽秋菊的袖子,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往前走。
总算是在一个屋子旁停了下来,这是个简易的庖厨,只平日用来温温食物,烧点儿茶水,
秋葵忙攥住了秋菊的手,“这是?”
“嘘!”
秋菊忙摆摆手,指了指大妞儿,就见大妞儿正在冲泡着牛乳茶,脸上却带着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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