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直接省去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出他和绪方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马埃尔挑了下眉:
“你们不仅知道‘炼金术’,还知道‘狂战士之水’?你们懂得不少嘛,是犀力卡告诉你们的吗?”
青登淡淡道:
“犀力卡已经死了。”
“他死了啊……真是可惜了。我还蛮欣赏他的。”
马埃尔一脸平静地这般说道……从其神态来看,他对犀力卡的死亡并不感到意外。
青登轻蹙眉头:
“你早就知道犀力卡会死?”
“犀力卡是那种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卑躬屈膝的人。想必他肯定服用了我送给他的那瓶魔药,拼尽全力地奋战至最后一刻。”
青登回想起犀力卡的那副壮硕得诡异的身躯,以及他临死之际的七窍喷血的惨状。
“你送了什么魔药给他?”
马埃尔并不故弄玄虚,痛快地说道:
“能够大幅提升服用者的身体机能,但等药效过后,大概率会暴毙的魔药。”
“你明知那瓶魔药会致命,却还要送给他?”
马埃尔耸了耸肩:
“有什么所谓呢?”
“当他沦落至需要服用那瓶魔药的境地时,便说明他已是穷途末路。”
“从另一种角度来考量,我这是在帮他啊。”
“反正已是濒临绝境,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一线生机呢。”
青登并不在意犀力卡的生死。
但是,马埃尔的这副口吻、这套说辞,却是令他蹙起眉头。
“看样子,你拥有的魔药还不少,那我就更加好奇这所谓的‘炼金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了。”
马埃尔冷笑:
“仁王,虽说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但我为什么非得听你的命令呢?”
青登淡淡道:
“嘴长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选择沉默。”
“不过,我的双手也长在我的身上,我也可以自由地选择拷问你、折磨你。”
“你若是不愿配合,那我就只能对你采用粗暴的手段了。”
“你知道我们新选组是怎么拷问尊攘志士的吗?”
青登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两根长钉与两根蜡烛。
“曾几何时,我们逮住一个意志坚定的硬汉。”
“不论我们采用何许手段,他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最终,我们往那家伙的双脚上扎钉,钉子从脚背穿透至脚底,往钉子上立蜡烛并点燃,再把他倒吊在横梁上。”
“全身的血液往你脑袋涌,令你头昏脑胀。”
“双脚的疼痛,令你呼天抢地。”
“不断往下流淌的热油,令你生不如死。”
“那个即使承受了鞭笞、石抱等酷刑也一声不吭的家伙,没坚持两下子就捱不住了,哭嚎着向我们求饶,吐豆子般把自己知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所以并不打算对你采用‘循序渐进’的手法。”
“你若是执意顽抗,我将二话不说地往你脚上扎钉。”
“顺便一提,别小瞧我的决心。”
“为了撬开你的嘴巴,哪怕令爱丽丝伤心,我也在所不惜!”
话至最后,青登猛然提高音量,语调中透出坚定的意味。
如此表情、如此口吻,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令人不敢质疑其话语。
马埃尔直勾勾地紧盯着青登,双目对视。
少顷,他耷拉双肩,垂低视线。
“……行吧,那我就乖乖地配合你吧。”
出乎意料的答复,使青登一怔,就连一旁的绪方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们本以为马埃尔会再嘴硬两句。
没成想,他竟如此爽快地点头配合……
马埃尔看穿了青登和绪方的疑虑,玩味一笑:
“我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并非满身铁骨的斗士。”
“你知道行商的最大秘诀是什么吗?”
“那就是脸皮得厚,视‘面子’如无物,要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我现在摆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意义。”
“想方设法地活下去并保证身体的完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问我什么来着?噢,对,‘炼金术’和‘狂战士之水’……”
马埃尔停了一停,构思措辞。
不消片刻,他把话接了下去:
“‘炼金术’是我们西方的一门古老技艺。”
“起初,其主要目的便如其名,试图将贱金属炼制为黄金。”
“约莫是在三百年前,有一批炼金术师惊讶地发现:虽然‘炼金术’没法炼制黄金,但能创造出奇特的魔药。”
“其中最令人神往的魔药,便是‘永生之酒’。”
又是“永生之酒”,又是熟悉的名字……青登和绪方双双板起面孔,神情一凛。
“相传只要喝上一口‘永生之酒’,就能永生不死,哪怕被迎面撞来的火车给碾成肉沫,也能完美复生。”
“‘永生之酒’的传说究竟从何而来,已不可考。”
“仿佛在某一夜,全体炼金术士都知道了该魔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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