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武士用力振刀,抖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这时,其身后蓦地传来冷漠的男声:
“三郎,把他们身上的值钱物事都拿走,营造出他们是碰上抢劫并遭灭口的假象。”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颀长身影自巷子深处浮现——伊东甲子太郎不紧不慢地移步至斗笠武士身旁。
“是。”
斗笠武士应和一声,收刀归鞘,随即蹲下身去,捡回刚给出的那个厚实钱袋,并搜尽这几人身上的所有财物。
能被伊东甲子太郎唤作“三郎”的人,自然只有他的亲弟弟铃木三树三郎。
伊东甲子太郎投奔青登时,其弟铃木三树三郎也跟着加入新选组,目前在三番队担任四席。
待铃木三树三郎善后完毕,伊东甲子太郎问:
“你身上没沾血迹吧?”
“没有。”
“那就好,我们走吧。”
“是。”
在兄弟俩一前一后地离开这条暗巷时,铃木三树三郎冷不丁的向伊东甲子太郎问道:
“兄长,跟近藤勇的交涉,还顺利吗?”
伊东甲子太郎微微一笑: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本只想趁此机会拉近与他的关系,没成想他竟直接拜我为师,想向我讨教学问。”
他言简意赅地将“近藤勇拜师求学”的大致经过,转述给铃木三树三郎。
铃木三树三郎听完后,不由自主地轻笑几声:
“近藤勇变成你的学生……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呀。”
伊东甲子太郎点了点头:
“嗯,是啊,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但见其神态不复平日的温和模样,眼中泛着冷酷似狼的光辉。
……
……
土佐藩,靠近高知城(土佐藩的藩厅)的某海域,某艘和船上——
“呜呼!好舒服的风啊!”
龙马倚着船栏,纵声欢呼。
这是一艘老式和船,船身很小,就跟“大号木舟”似的。
坐在船栏边上,稍一弯腰就能碰到海水。
除了负责掌舵的两位船夫之外,船上就只有坂本龙马以及正端坐在其面前的年轻武士——后者正是“土佐三杰”之首、如今执掌土佐藩政的后藤象二郎。
“龙马,你的兴致可真高啊。”
后藤象二郎前脚刚语毕,后脚龙马便洒脱一笑:
“我最喜欢大海了!每次看见宽广无垠的大海,我就会心情愉悦!”
说罢,坂本龙马重又眺望海面,颊间挂满兴致勃勃的神色。
后藤象二郎循着其视线一并望去,随后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
忽然……电光火石之际,前一秒还安然就座的后藤象二郎,这一秒猛地暴起!
他飞速拔出腰间的胁差,斩向坂本龙马的脖颈!
坂本龙马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动起来,也拔出腰间的胁差,予以反击。
两道刀光交替闪过……下一刹,二人掌中的刀锋稳稳地停在对方的脖前。
乍一看去,二人的斩击似乎难分快慢。
可实际上,后藤象二郎的刀更快一些。
假使是生死搏杀,坂本龙马已经人头落地了。
“龙马,你退步了。”
后藤象二郎一边撤回刀锋,一边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如果是以前的你,未等我拔刀,你就会事先察觉并抢先把刀架我脖子上。”
“曾经名震江户,连千叶定吉都对你青眼有加的天才剑士,如今竟然连我的斩击都躲不过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坂本龙马苦涩一笑:
“自脱藩以来,我就鲜少拔剑,退步是理所当然的。”
后藤象二郎半是嘲讽、半是警示地正色道:
“你这样可不行啊。假使将来不幸遭遇刺客,就凭你现在这副迟钝的身体,可抵挡不住。”
坂本龙马摊开双手,嬉皮笑脸:
“等将来有空闲了,我会努力锤炼身体,好让身手恢复回巅峰状态的。”
后藤象二郎深深地看了坂本龙马一眼,随即神情复杂地长叹一声:
“唉,我今天可真是昏头了……竟会答应你的‘一起出海’的邀请……”
坂本龙马于三日前抵达土佐藩。
脱藩浪人竟敢回归故土……对待脱藩者,各藩的处置都是相同的:死刑!
虽然如今的坂本龙马是以“使者”的身份前来,但也不能洗刷他那“土佐的脱藩狼人”的身份底色。
只要后藤象二郎愿意,他大可直接逮捕坂本龙马,连审都不用审,直接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然而,后藤象二郎并没有这么做。
他不仅没有逮捕坂本龙马,反而还将他奉为座上宾,与他晤面。
坂本龙马刚一与后藤后二郎见面,便直截了当地阐明来意:
“象二郎!请与萨、长联手,组建‘萨长土联盟’吧!”
对于这简单明了的请求,后藤象二郎毫不犹豫地作出答复:直截了当地回绝:
“感谢厚爱,但吾等暂时没有与它藩结盟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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