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王叔,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跟着小侄干嘛?”
半个时辰之后。
天权院门首。
眼见李孝恭默默的跟在身后,李昊好奇的笑着问道。
李孝恭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似调侃嘲讽,方才正儿八经的应道:“你根本不想追查林家灭门惨案,自始至终你只是想借查案的名头,趁机插手扬州的政务,对吧!”
“是,但也不全是!”
李昊摇了摇头,笑道:“当初小侄以为林家因我而灭,的确迫不及待的想捉拿凶手,为林家满门报仇雪恨。
但是当我发现杀死方醒的凶手,竟然和屠杀林氏满门者是同一人,我便已对凶手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既然如此,接下来只需派人监视他的行踪,便可顺势找出证据捉拿真凶,小侄又何必死盯着灭门惨案不放。
与其浪费心思在此事上,不如趁机拖江南世家下水,一举将其收入囊中!”
“只是如此简单?”
李孝恭明显有些怀疑。
要是世家当真如此不堪一击,李世民也不会终其一生也无法打压世家,李昊此刻所言必定有所隐瞒。
“唉~
王叔当知,镇魔司无权插手州县政务。
小侄若非以查案为名,当日也不敢调集缇骑围攻方家邬堡。
而这乃是扬州变局的开端,也是小侄分化江南世家最为重要的一环。
若是因为职权限制而被迫终止,您不觉得可惜吗?”
李昊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样。
李孝恭见之顿时警兆丛生。
这小狐狸惯会装疯卖傻,他已在这件事上吃亏多次。
每当李昊露出这幅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表情,接下来他必然会吃大亏。
“说吧,你又想让本王作甚?
本王提醒你,莫要得寸进尺!!!”
李孝恭本能的双手抱胸,全然一副典型的防备姿态。
李昊见状险些嗤笑出声,咂咂嘴可惜的说道:“王叔大可放心,小侄对王叔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怎会在王叔跟前得寸进尺。
您当年威震八方,一人一马独镇江南,随后更是乱军丛中七进七出,万千叛军皆视您为圣人下凡……”
“行了!
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本王拼着被陛下责罚,也定不会再受你要挟!”
眼见李昊越说越离谱,李孝恭愤然挥手打断道。
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除了李二陛下谁敢自称圣人。
正如日后小武诩霸占这个名声之时,便代表她实则已然掌控大半个朝堂,足以与李治分庭抗礼。
但他李孝恭却没小武诩的本事,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他更不知道李昊之言是有心试探,还是在与他开玩笑……
“小侄句句发自肺腑,王叔怎可辜负小侄一番好意。”
李昊委屈巴巴的摇了摇头,满脸不爽的说道:“小侄听闻王叔在咸阳县有一座奢华庄园。
其内可养美婢三百,女仆三千,护院五百……
王叔也知小侄穷困潦倒,从未享受过这等奢华豪宅,不知王叔可否送给小侄玩个一年半载?”
“嗯?
大郎,你想玩本王的女人?
你竟然这等癖好?!”
“噗……”
李孝恭一言祭出,李昊险些绝倒。
随即瞥了眼怒气冲冲的董明月,急忙解释道:“王叔,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小侄不过是想借你的暗中存放粮草,你可别诬赖小侄!”
“暗中存放粮草?”
李孝恭闻言一怔,想了想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江南十二世家送你的粮草,你并不打算上交朝廷,而且想要偷偷放在本王的庄园?
大郎,你不会是想造反吧!”
“王叔想什么呢……”
李昊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小侄虽有心与李承乾争夺太子之位,但从未想过以武力获取。
只是这些粮草事关小侄获取父皇的信任,暂时不易曝光罢了。”
李孝恭死死盯着李昊打量片刻,皱着眉头极为郑重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本王便要为你陪葬。
你若不愿告诉本王实情,你说破天本王也不会助你!”
“这……”
李昊挠了挠头,眼见李孝恭神色坚定,想了想只得沉声说道:“武德九年,父皇方才登基继位,东突厥颉利可汗便起数十万大军,放弃泾州直扑长安。
而当时我大唐国库空虚,实在无力筹集足够的粮草召集府兵,长安十二卫又接连大战兵源不足,父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与颉利杀白马为盟,并掏空国库送给颉利……
王叔觉得以父皇的性子,可会容忍这等奇耻大辱?
若是东突厥国内发生变故,父皇可会起大军报仇雪恨?”
李二陛下好面子,此乃人尽皆知之事。
颉利当着数十万人的面逼着他送礼结盟,李世民心中的恨意不问可知。
李孝恭甚至不用多想,便可断定但凡有半点机会,李世民也决然不会放过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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