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学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因为之前留下的不好的印象，单慕和栾凯关系一直很僵，连见面都不会打招呼。
刚才单慕太慌张了没注意旁边坐的是谁，如果早看到是栾凯的话，她肯定不会坐这儿。
栾凯把笔放那儿就回头继续做题了，单慕犹豫几秒，低声说了句“谢谢”，拿起笔开始审题。
单慕本来物理不差的，高一百分制的时候都能打九十多。转折点在高二下学期，当时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物理成绩突然下降，大题还好，选择题十道能错一半，尤其是力学相关的题，几乎一遇到就必错。
到后来都有了心理阴影，一看到力学题就紧张，连分析都没办法分析，以至于高考的时候，物理成绩拖了好大一截后腿。
因此，她对物理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然而悲催的是，大学物理比高中物理还要难得多，单慕大半学期没来上过课，这突然一下的赶鸭子上架，她才发现自己连题都看不懂=-=。
不会做题，那来这一趟又有什么意义呢？
……实在是，太尴尬了。
正发着愁，一张试卷推过来。
单慕抬眼看向栾凯，他没有回头，试卷上还压着一张纸条——
【这次测验要算进期末成绩的，题挺难的，你来不及现写了，先抄我的吧。】
单慕的目光落在那字迹工整的试卷上。
Emmm……要抄吗？
节操还是挂科，这是一个问题。
单慕犹豫几秒，做了决定。她偷偷看了眼助教，罪恶的爪子按上栾凯的试卷，缓缓往自己这边拉……突然！助教摸了下头，单慕手一抖，觉得小命差点去了半条！
单慕一动也不敢动，心脏怦怦直跳。
栾凯没抬头，压低声音道：“第一次作弊吗？没事，一个随堂测验而已，她不管的。”
单慕看了眼栾凯，有些意外。
这人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无事献殷勤……不会有诈吧？
……难道他一会儿会突然站起来，跟老师打小报告，说她抄他卷子？
这么一想，单慕果断把卷子推还给他。
“只剩十五分钟了。”
单慕动作一顿，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算了算了，随堂测验的折算成绩只有十分而已，还有三十分的丢分空间，大不了她后面努努力，说不定也能及格。
仔细想一想，还是节操更重要。
十五分钟，奇迹并没有发生。单慕绞尽脑汁才写了几个公式上去，只希望老师能给点人情分。
交完卷，单慕叹了口气，把笔还给栾凯，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栾凯笑着，露出两颗虎牙，“其实之前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我这个人有点不会说话，之前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希望你能原谅。”
单慕从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本来栾凯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她只是觉得他小肚鸡肠，所以才看不惯。现在人家借笔给她，又主动讲和，她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单慕笑着说：“没事啦，大家都是同学，而且我也有不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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