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迟矮身急刺,欺身近前,上档下突化解了郑飞虹的剑招。
郑飞虹倒退一步,竖剑直刺,只见寒星一点,忽有刀影闪过,半空中已劈开了这点寒星,消散在夜幕中
武迟还是出刀了。
郑飞虹剑意似清风转朔风,初时不以为然,变化来得出其不意叫人胆战心寒;武迟刀法大气磅礴,岿然不动,任你风吹如何,我自以静制动。
两人交手数百招,高低不显,只怕就要斗到天明也难分胜负。
郑飞虹忽地跳开,收剑回鞘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丫的功夫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我是打不过你了。”
武迟也收起木刀,道:“你也不差。”
两人重新走回屋内坐下。郑飞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后道:“霍老爷子真是你杀的吗?”吃了一大口卤牛肉,又把筷子递给武迟。
武迟接过,只点了点头,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郑飞虹脱了外衣,敞开大吃大喝起来,道:“他们都说霍老爷子的财宝秘笈都是你拿走的,找了你好多年,我也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却毫无所获。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武迟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郑飞虹觉得奇怪,道:“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武迟道:“醒来后就在了,他不说我也没问。”
郑飞虹道:“他?是哪位前辈高人救了你吗,你这身武艺也是传自他吧。霍不思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来。”
武迟道:“他只教了我一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起往事,很快就喝完了酒,吃光了菜。郑飞虹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四仰八叉躺了下来,那是武迟自己铺的床。
郑飞虹比划着双手,兴冲冲道:“我给你说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的经历。”
屋外朔风呼呼的吹,屋内火光熊熊。郑飞虹一个人在哪儿说个不停,武迟在一旁闭目运功一句话也不插嘴,夜深了,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唐奉道又去了一次马蚁的家,发现门锁紧闭,问了邻里才知道,人已经走了。
走了也好,去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走在大街上,人潮拥挤,凡尘喧扰,忽然觉得一阵寂寥。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一路相伴的老马入了土,一同入城的雪松兄弟不知所踪,此刻马蚁也悄悄走了,昨日刚相识的郑飞虹也不知底细,所来也是萍水相逢;武迟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唐奉道长叹一声,道:“事情都已处理完,我还留在这儿干嘛呢?”心里面总是空落落的,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客似云来酒楼,这里似乎每天都宾客盈门,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一直与救命恩缘悭一面,唐奉道深感遗憾。
说来也是惭愧,自那天醒来之后,他每晚都会梦见从未见过面的姑娘,一次次的梦中相会,加深了他对她的情意。
走进酒楼,一个小儿迎上前来,正是之前相识。
唐奉道还没开口问他,他先说话,道:“你来得正巧,明月姑娘来了,在雅间听戏呢。”
唐奉道只感觉有些晕头,大喜道:“真是如此,请快领在下去拜见。”
到了门前,心中犯怯,止步想道:“唐奉道你好生糊涂啊,她是未出嫁的女子,怎好与她同处一室。她不肯告诉我住址,只怕也是担忧被人知晓和一陌生男子有所瓜葛。别人担着风险救你性命,你怎可坏了她的清白。唉,还是不见的罢。”
正想到此处,那店小二已经敲响了门,道:“明姑娘,那日相救的公子在外求见。”
屋内传出婉转动听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门开了,唐奉到闻到一阵幽香,甚是好闻,通体舒畅,不由得大吸了一口;那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坐在床前,戴着面纱,他似乎醉了,心驰神往。
明月见状道:“公子请坐,不必拘礼。”
唐奉道这才回过神来,满脸尴尬,低头作揖道:“在下无状失礼,让姑娘见笑了。”他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真恨自己干嘛要来啊。
明月并不见怪,道:“请公子坐下说吧,身上伤可好些了吗,应该多在家中静养才是。”
唐奉道拉了根凳子坐下,隔了明月半个屋子的距离,这才道:“多谢姑娘挂怀,伤已无碍了。”
明月道:“那就好。”然后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戏台上正在唱西厢记,讲到崔莺莺与张生相见。
唐奉道觉得自己实在丢脸,必须要说点什么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便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明月回头,莞尔一笑道:“公子不必记挂在心,见人危困施以援手本就是理所应当。”
唐奉道道:“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救了我性命,这份恩情我是不能忘的。”
明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福轻命薄,积德行善也是为了自己,公子这般说那是折煞女子了。”
唐奉道忙道:“不不不,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不敢违背圣人之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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