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麻烦二公子一件事
子杳手里的东西送出去没多久,外面就有了动静。
听说是水家的公子在一家赌坊赌输了钱。
大昭并不禁止赌博。
相反,还赌风盛行。
先孝皇帝常与贵妃就常以赌取乐,常玩叶子戏,更是曾经在过去的历史上留下一场乱局。
僖宗更是曾经以官位作为赌注。
上至天子下到黎民,赌几乎成了一种风尚。
只是自从现任刺史到任,便开始限制赌,世家大族更是不能开办赌坊。
高家原本的赌坊生意由明转暗,不仅高家,水、乔两家也是如此。
只是水家赌坊由明转暗后,被家奴反噬,换了主人。
再之后无论水家再用什么办法,新建的赌坊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不了,最终只能放弃。
于是高陵城就只剩下两家大赌坊,其余赌坊也在刺史的打压下关停了不少,只剩下一些还维持着。
这次水家公子就是在高家这处赌坊里输光了钱,还欠了不少。
原本输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水家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让自家公子被压在这里抬不起头来。
关键是水家公子人回了家之后,没过多久,官府就带人来抄了赌坊。
前面带路的,还是水家公子的家奴。
这事一出,高家如何能坐的住。以往他们在高陵都是一手遮天的存在,但自从现任刺史来了之后,处处掣肘不说,如今连产业也要保不住了。
高家做的第一件事是将赌坊的事情处理好。
再之后,就是水家。
高陵城三大家族虽说不是同气连枝,但好歹也互有姻亲,哪怕平日有些龃龉,也断不会将刺史府扯进来。
水家公子行事犯了忌讳。
让高家好一场敲诈,索要走了不少的赔偿。
子杳听着裴季昭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将香炉的炉盖盖上。
她说,“赵大公子动作倒快。”
不过两日的功夫,就挑拨得高、水两家相争。
这位赵大公子,怕是真的已经半疯魔了。
他是妾室所生,生母又被父亲送人,结果在当头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他如今还坐在轮椅上,子杳不知他的腿是怎么了,但一个庶出兼残废,竟然还能在这样一个几乎腐烂的家族里有着不轻的权柄,可不是一件易事。
出身与残废之躯,其中任何一个都能让一个人永无出头之日,可这位大公子,竟然还能掌管着阖府的管家权。
还将满府的下人都管教成一副鼻口朝天的高高在上模样。
——家族的根系已经腐烂,他便再推一把,将看似枝繁叶茂的主干也一齐毁掉。
只是还不够。
之所以会做敌人,是因为利益相争,而因为利益成为敌人,也会因为利益做朋友。
子杳说,“怕是还要再添把火。”
裴季昭沉默地听她说话,听她这句话出口,问子杳,“要怎么做?”
子杳问他,“打听出赵廷的腿是怎么回事了吗?”
裴季昭说,“打听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曾经自认为自己是个笨蛋,一无是处,没有子杳的头脑,也没有裴长卿的武功。
只是这些外出历练的时日过后,他也变得不同了。许多事情确实需要经历,经历了过后,应对、破局,很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懂了。
而赵亦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
他回答子杳,“赵廷的腿是在他幼年时候废的。”
“幼年?”子杳坐在椅子上,正轻轻拨弄着冉冉升起的烟气。
这屋子简陋,也不知赵亦从哪里给他们弄来个香炉来。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香,只是嗅着十分清新自然。
她一只手用扇子拨弄着烟香,头也不回,“是她母亲撞柱那次?”
裴季昭点头。
随即又想到子杳看不见他的动作,“是的。”
子杳又问,“怎么废的?”
裴季昭回她,“被高名祖的侍卫打断的。”
当时年幼的孩童见母亲撞柱,冲上去扑打罪魁祸首,结果被罪魁祸首身边的侍卫拎了起来,摔在柱子上。
子杳嘴角微微勾起。
这赵家还真是有意思。
任由送女人谄媚世家这种事流传得满城风雨,自家少爷如何废的却捂得严严实实。
她将手里的折扇放下,转头看向裴季昭,“二公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她站起来,直直地看着他,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一双眼清凌凌的没什么情绪,但裴季昭被这双眼看得,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他说,“你说。”
子杳笑得越发灿烂。—
夜,月黑风高。
裴季昭一身黑衣,从脸上到身上都捂得严严实实。
他想起子杳说的话,“尽力而为便可,若是他身边守卫太多事不可为,就先回来。”
裴季昭当时答应下来。
而子杳却仿佛看出来他的坚定,又同他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裴季昭,你如果死在外面,你要让我自己去找阿苒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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