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邱阆吴城黔渊山山脚处,有一处埋葬阴魂之地。
乱葬尸渊阴风阵阵,布满了许多尸骨,偶尔一声乌鸦凄厉的叫声飘过,更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此处为葬人坑,坑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野坟,而一些连坟都没有的人便统统扔到坑里,少不了一些被人陷害冤枉被抛尸荒野的人,此处怨气极重。
葬人坑中尸骨斑斑,恶臭熏天。
无论是早已经死了的,还是新死都是往这儿扔。
两个武夫拖着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人,那人蓬头垢面,早已看不清本来模样。
“就丢着吧,这地儿也太瘆人了。”
冷风吹过来,一个稍矮的刀疤健壮男人打了个寒颤。
瞟了瞟四周,觉得阴风阵阵,哪儿有些不对劲儿。
“没死透,也活不过今晚了,索性就扔这里吧!”
另一个高壮的魁梧男子说道。
两人说着,便把手中不知死活的人用力往堆满尸骨的坑中扔了进去。
砰!
身体着地。
两个武夫扔下了那个人,便不回头,絮絮叨叨赶紧地走了。
“你说这少爷也是可怜,偏偏得罪了……”
“你可别说了,咱们啊,还是赶紧去交差吧!”
“……”
那地上的人动了动,但始终趴在地上。
一身伤痛难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头黑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
别说是坐起来,现在就是连动一下都是钻心痛。
满脸血迹,看不出本来模样,只能看到那双似是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满是仇恨与不甘。
身体动弹不得,满目疮痍。
身下满是别人的尸骨,一股子腥臭味道直冲鼻腔。
那群畜生,就该碎尸万断,如此明目张胆地害他。
地上无力的少年满腔滔天恨意,血迹满满的手用力扣在地上的碎骨土地上。
碎骨扎入皮肤中,血流不止,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全身的痛早已麻木。
这该死的,无能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是个废人,一种徒劳之感充盈着胸腔,有些泄气了。
恶人嚣张当道,苍天无眼,“他”想要活下去,因为实在有些不甘。
不,“他”一定要回来,让君肖枭那个龟孙儿得到应得的报应。
或许是凭借着满满的意志求生欲望,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是一丝奇怪新生的力量逐渐壮大,从丹田蓄势而发。
努力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昏过去,但由于血流不止,身体生命力却是真真正正地逐渐流失。
在强大的意志也难以与现实抗衡,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他”想活下去……可是……
“咦,这有个活人?”
虚空中传来一句话,满是好奇。
“带……我走……求求……”
那人仿佛是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哀求,意识便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虚空中传来一声惊讶,而后又赞叹。
“枯木逢春,魂道种子?妙哉,妙哉!”
一年后
渊泽东邱国阆吴城
今日正值仲秋节,百姓赏花灯、祭明月、放烟花。
东邱阆吴城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繁华极了。
而此时,离城较远的旷野却是些许静谧,偶尔传来了一阵阵凄凉的咕咕声和飞鸟掠过草叶的沙沙声。
月色皎皎,夜风泠泠。
远看去一片荒芜平地,东边耸立的峭壁有个黑黝黝的洞口,像一个巨兽的深渊巨口。
而向那洞口眺望,月光洒在那里,一个穿白衣的人在那里窝在躺椅里,说不出来的诡异。
风裹挟着一丝好奇,近了,更近了。
那人着了一身霜色鹤氅,里衣鸦青,无其它点缀,素净极了。
身体似是无骨般仰在躺椅中,一边轻摇着,微微露出了精致锁骨也毫不在意,惬意潇洒。
一只骨节分明、细如葱白的手轻飘飘拿起一颗车厘子。
那手极白极冷,透着浅浅青灰的病态,碰到了薄薄朱唇又滑了嘴中,露出了一点皓齿。
玉颈扬了扬,微微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望着远处清冷的圆月,看似迷离的眸中是看不真切的一片黢黑。
眼尾有浅浅的半朵红莲胎记,显得桃花眼尾微挑,勾魂摄魄,睫毛卷翘浓密如覆羽,轻轻翕动。
皮肤在泠泠月光下愈加如玉般光泽,平添几分惑人姿色。
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阴郁妖异但又那么的赏心悦目,是个极美的玉面少年。
旁边一处黑色笼罩中传来一句老人沙哑沧桑的话,但语气中带着殷勤。
“乖徒呐,师傅带你去逛逛花灯会吧!”
椅中人慵懒地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不去。”
自己一瘸子瞎凑什么热闹。
“害,你这死丫头,让你出去转转散散心这是为你好。”
老者语重心长。
“嗯?”
少年“嗯”了一声,略略有些慵懒勾魂。
“老头,是不是你自己想出去玩?”
而后只见椅子上的人扭身探出半个脑袋,眼中满是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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