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不易魂飞魄散之后,她仿佛彻底疯了。
时而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凰主,时而又觉得自己是那个弱小无助,受尽欺负的可怜虫……
她是想给花不易报仇的,可她又不知道谁才是导致花不易魂飞魄散的真正凶手。
她时而觉得凶手是自己,时而有觉得是别人。那个别人是谁呢?她想不起来,脑子乱成一锅粥,怎样也理不清楚,索性也就不理了,由着性子来。
见到谁,觉得谁是,那就杀了谁好了。
至于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座巍峨的宫阙里藏着她想要找的人,她就进来了。
弘娅闻言,不得不再次打量这眼前人。
若她没说谎的话,堂堂的北商长公主怎么就落魄成这样?那模样竟跟疯子无二。
而且从她的言语神情来看,神志似乎也不大清楚。只是她强大的力量,帮她把这给掩盖了罢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弘娅问。
皇宫不是寻常地,是有禁忌的。特别是在耆洲这种妖怪横行的地方,没点禁忌阻挡的话,早就乱套的。可她进来竟如入无人之境,要是自己不发现的话,似乎根本就没人发现她闯了进来。
“直接进来的呗!”元怜道:“反正这世间,也没我去不到的地方。要是有,那就把它给毁了……呵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弘娅拧了拧眉头,觉得跟她说话简直说不清,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元怜拧眉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道:“我是来找你儿子,慕时的。他杀了我丈夫,是时候该偿命了。”
弘娅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她还没疯透,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说我儿杀了你夫君,你们又何尝不是杀了我兄长,冰封了耆洲十万儿郎?那十万儿郎又是多少人的丈夫和儿子?”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元怜点头,道:“你说,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为你兄长和那十万人报仇,你会不会报?如果,我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杀了,你会不会为儿子的死发狂?不要急着告诉我答案,我更喜欢看答案。”言毕,目光忽然投向躲在她身后的内侍,道:“去!把慕时给我交过来!把所有的帮凶,都给我叫过来!”
“不许叫!”弘娅斥声道。
刚走没两步的内侍被吓得顿住了脚步。
“你想跟他们一起,可以不去!”元怜话音刚落,将她团团围住的一众冰雕禁军轰然破裂溃散,统统化作了冰齑被风吹散了。
内侍被吓得不轻,忙跌跌撞撞向西沙殿的方向跑去,边跑边道:“别杀我,我这就去,这就去叫!”
内侍的反应显然令她很是满意,朝面前那半老女人走了过去,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绝对力量的权威。有能力选择自然就多了。世间的规则向来是由强者定下,弱者执行的,不是么?”
弘娅拧眉,不得不说,面前这疯癫女子是她活这大半生见过的最强大的妖。
正常情况下,普通妖怪最厉害的是幻术攻击。
就像雪妖,它可以借着着风雪操控人类大脑,让他们在自己想象的寒冷中痛苦地死去。
可这疯癫女子不一样,她是真的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苍生于她,不过尔尔。
可不能让她见到慕时!
慕时随说也是妖,可毕竟只是只半妖,法术什么的,在这女人面前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这是你逼我的!”弘娅趁着她不注意,取出袖间锁魂针朝她大椎穴上刺去。
这是所有妖怪的命门所在。
曾经的他们就是专门研究这些的,最熟悉不过了。
然而,那针还未来得及触碰到目标所在,便在弘娅的手中化为了齑粉,被风簌簌吹散了。
“我说了,不要急着给我答案。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元怜转过身似笑而非笑地看着她举到半空中的手道。
这可是极寒之地的玄冰铁打造成的,本身就奇寒无比,既然还是被她给冰化了!
这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皇宫被疯婆子妖怪入侵的事,很快便传了出来,穿到了丰臣等妖的耳里。
结合内侍们的描述,不难推断出此妖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同平关外见到的那只白凤。
白凤实力,非同小可,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妖小怪所能抵挡的。
若要就这徒儿一家,除了找父神辈帮忙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可父神辈又岂是这,这么好找的。
思来想去,除了闭关狐帝天独能找到的机会大些,其他都是居无定所的主。
看来只能去一趟无忧山了!
无忧山地处东海之东,跟平沙城相隔着十万八千里。
就算去了就能找到,那一来一回也得要三天三夜。
可不管怎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丰臣如是想想,便事不宜迟,嗖地一下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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