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笙歌就被拉到马车上，随行的只有静。
无人送行。
笙歌与吴胖子呆一辆马车。所幸，吴胖子一路都在睡。不然笙歌不好作为。
刚出浯河城，大家便卸了马车，全部换成马。
吴胖子要与笙歌同骑，被笙歌拒绝。自己翻身上马，准确找到马钉。
那一刻，吴胖子的目光有了一丝不一样，“你可不要摔马蹄上，或者冲沟里跑。”
笙歌一言不发。
而待大家驾马前行时，笙歌准确听着声音紧跟大队。
那之后，大家看笙歌的目光全都变了。包括静看她的目光都带了一丝探究。
“不愧是鬼王妹妹，瞎了也有这般骑马才能。”吴胖子笑道，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挖苦。
笙歌不语，她不想讲话。只是默默地估算着才能。
行使了半个时辰，笙歌调整位置，跑到队伍右侧。静很快跟随。
笙歌俯身驾马，双腿加紧，加快了速度。
大家疑惑之际，紧追不舍。但是时间流淌，差距越来越大。
“喂！你想干嘛？方向错了！”带队的向导说。
“回来！”吴胖子暴喝。
前方笙歌摸出银哨，吹响了哨子。
哨声尖锐嘹亮，如鹰破空。
大家都听见哨声，紧皱眉目。
“她想干嘛？”吴胖子牛头质问静。
静驾马撞向胖子。马失衡，胖子滚落在地。
马队停了下来。与静对峙。
静摸出十根银针，直视十个壮汉，“鬼王有令：郡主改意，便不得勉强。违者，杀无赦。”
胖子“呵”了一声，“就凭你？”
静面无表情，“鬼王旗下小鬼静魇。”
胖子使个眼色，大家一拥而上。
静甩出银针，一针入喉，再难发声。众人僵直，成了死尸。而飞奔的马没了人力牵引，拖着死尸继续往前跑。
手上还剩一针。
静沉默地看着胖子。
胖子哆嗦着，连连倒退，“我不追了，不追了。侠女饶命。”
静收了针，“鬼王有言：三千担粮食，够留你一命。他日若是再起，定不忘恩情。”
胖子连连点头。爬起来，为难道，“侠女……”
静翻身下马，给了马，让他驾马离开。
胖子上马反方向离开，一点不带犹豫。
没人了。静四处找了找，找到跑散的马，骑到高处去看人。
山下远处，有一批马队迎接那匹独马，那之后，独马混入马群中，向远方走去。
静收了目光，去找剩下的马。
好歹是马。活着是马，死了也是口粮。
远方深山下，张云清等在门口。
笙歌停马，翻身而下，扯下白锻，将所有头发散了束起来。明亮的眼睛，高高竖起的男子发髻，硬朗严肃的神色……张云清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此人不瞎。
笙歌抬头，解释道，“比起一个瞎女，找一个侠客会更安全些吧。”
士族有士族的诸多规矩，不是一个少主就能随意改变的。
若是来一个瞎女，还是从刘王城池方向来的，大家会怎么想？
肯定是一把火烧了啊。
张云清也明白过来，摸出一锦帛，“我这有块四方巾，你可包与头上。”
笙歌也不客气。
男子成年了行弱冠礼，就要开始带冠或者巾。
当成年人总比当未成年的娃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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