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怪你。”
千仞凌没有说话，听着她的责怪，脸上没有一点怒意，反而很平静。
林雨接过千阳羽，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很标准没有让千阳羽感到一丝难受。
她欢快地跟林雨交流着，语速太快说的什么，就连林雨都不清楚。不过看她开心的神情，他们就没管她，任由她说着。
千仞凌犹豫的看向比比东，母子两人的视线对上，一阵无形的尴尬在他们中产生。
千仞凌想起上一次的对峙，那是十六年前，他六岁时的事情。
时间过的好快，一眨眼便是十几年。
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仍然很疏离，根本就不是一对母子，而是两个陌生人。
“母亲，我从思那边得知了一些事情……”
千仞凌本想说下去的，但是到了嘴边的话语却说不出来。无论他如何用力，那些字都说不出来，脑海之中有了一阵刺痛感。
这一刻，千仞凌明白了，这是思给他的一种警告。无形之中的警告，这种实力用来复仇不是很简单吗？
难道是世界对思的禁锢吗？不对啊，凭借她的实力，这些禁锢应该是起不到一点用才对。
思在无形中的逃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仞凌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有些事我猜到了。”
“是我父亲对不起您，但是羽儿和矅儿是无辜的。”
“我们这两代人的恩怨不要再波及到下一代了。”
比比东闭上眼眸，冷冷的说着，“如果认错就能够弥补我的话，我就不会痛苦那么多年！”
“我恨你们千家，千寻疾、你、千仞雪……我都恨……”
林雨轻轻地哄着千阳羽，然后把她放在千仞凌的怀里，转过身面对着比比东，“为什么不说下去？”
“你恨的人没有我吗？姐姐。”
“快三十年了，这些错该由谁来背负？玉小刚是我杀的，你现在就可以把我这条命拿走。”
比比东猛的睁开眼眸，那是千仞凌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林雨。”
“我没有仗着我们的情分肆无忌惮，你要杀我就赶快出手，我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林雨径直地站着原地，如同一座雕像，“快三十年了，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你才对，不是我们。”
“用过去的错误来折磨自己，你想过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吗？还是说，你认为这些都不重要？”
林雨的眼眸光亮暗淡下来，折射出的是绝望，“我们一起长大，总以为自己是彼此的唯一，没想到输给了爱情。”
“自小你就比我聪明，爸妈的目光更多的放在你身上。常常对我说，要向你学习，因为你是一个好姐姐。”
眼泪悄然的出现，“你是好姐姐，我不是一个好妹妹，常常给你拖后腿。尽管如此，你没有嫌弃我……”
“你很善良、温柔、大方，你总是能包容别人的错误，让自己活在微笑中。在你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一点天才的骄傲，只有温柔。就算成为武魂殿的圣女，下一任的教皇，你仍然保留这一份温柔。你聪明好学，勇敢挑战别人不敢想象的东西。那时候我们真的过了一段很愉快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玉小刚的出现，改变了你。我从未想过爱情的可怕，它改变了你，让你变得陌生。”
“二十几年过去，月容不在了，郁函也走了，曾经的四人组只剩下我们两个。如今，我们却要背负所谓的仇恨活一辈子。”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姐姐。”
比比东的脸色凝重起来，冷冷地说着，“变得人从来不是我，是你们。”
“都给我下去。”
在比比东的命令下，教皇殿的一众圣殿守卫纷纷离去。千仞凌没兴趣听下去，抱着自己女儿转身就走，把这片场地留给这对姐妹。
二十几年了，她们该好好的谈一次了。
……
千仞凌轻轻地抱着千阳羽，柔和的说着，“我的小公主喜欢什么？”
“棒棒糖。”
她咬唇含糊的说着，说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三个字来。对于才两岁的她来说，说话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呀，”千仞凌金眸闪现亮光，然后从紫可中拿出一个迷你的小棒棒糖，棒根只有寻常棒棒糖的一半，至于糖就更少了。
这就是专门给小孩子吃的棒棒糖，避免他们摄入糖分过多，导致蛀牙。
千仞凌在回武魂城之前就在途径的一座小城商铺买到这种糖，为的是哄自己的两个孩子。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千仞凌炫耀般的把棒棒糖在千阳羽的面前晃动着，“想不想吃啊？”
千阳羽认真地点点头，满眼都是棒棒糖。棒棒糖一动，她就看过去，好像生命中只有棒棒糖。
“该叫我什么？”千仞凌把棒棒糖举高了一点，避免她拿到。
“爸爸！”
千阳羽大声的喊着，许是棒棒糖的威力惊人，她这次没有一点含糊，叫的很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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