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坐下后腼腆的说道:“多谢祖父。”
晚上陶姨姥笑着给丈夫说道:“你说这个,孙子们没一个愿意学,嫌脏嫌累,娶回来个孙媳要学着做陶罐。”
又摇摇头道:“女子学这个太辛苦,没必要为了讨好长辈为难自己,我给她说下,要是无聊,绣绣花做些针线,我看她做的挺好,不比桂花差。”
陶留贵不发表意见,要是孙子的事他还能掺乎说两句,孙媳妇归老妻管。
陶姨姥以为孙媳是献殷勤,没准是孙子交代的要讨长辈欢心,陶家媳妇只有小七媳妇是没娘家没根底,孙子或许想让自己媳妇快点融入这个家。
她觉得没有必要,既然娶回来了就是一家人,是啥样就是啥样,没必要为了讨好长辈去学为难自己的事。陶家现在已经不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家,娇娇嫩嫩的新媳妇把两个手整成老树皮谁愿意?
小七成亲一年后再圆房,为的是让媳妇好好养身体,现在学做陶罐这种粗糙活更没有必要了。
第二天早上陶姨姥叫来陈南星,说了这话,陈南星低下头,又抬起,诚恳说道:“祖母,是我自己想学,相公没给我说过什么,我喜欢做陶罐,不喜欢绣花。”
陶姨姥这就没话说了,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学着做点儿,就是悠着点别太劳累,有什么不懂的问为你祖父。”
陈南星感激道:“多谢祖母。”
心里松口气,这算是在长辈面前过了明路,今天故意做那两个陶罐就是为了如此,以后可以专心学习做陶罐的基础。
一步一步来,只要有时间。
相公救我一命,不嫌我身子受伤,陶家长辈真心接纳,必用我所知回报。
等陈南星出去,陶姨姥给丈夫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还有年轻妇人喜欢做陶罐的?咱几个孙女没一个说要学。”
陶家从没让闺女孙女学做陶罐,当初一门心思想往高处走,嫁闺女嫁孙女都没挑选手艺人家,只让女娃学针线活。
陶留贵说道:“愿学就学,没准学几天就烦了。”
他也没看好孙媳学这个,哪个妇人愿意把两手天天泡泥巴里?老妻当初补贴家用,跟着他做了几十年,后来老三做买卖有了盈利,说啥也不让母亲再做陶罐。
不过老妻手艺不行,细致活干不了,只能帮着捏泥巴或者滚轴。
陶家人谁也没谁也没看好陈南星做陶罐,以为她只是好奇没见过觉得好玩,所以也就没当回事,任她天天在作坊院子里倒腾,陶留贵有时指点一二。见她认真态度,多教一些。
这是手艺活,没啥不能讲的秘方,陈南星慢慢入了行。
陆氏见公婆同意,她也没啥反对的,儿子不在家,儿媳天天在她跟前立规矩,陶家没这个习惯,陆氏也别扭。儿媳愿意讨长辈欢心,正好。
陶姨姥在豆家给姐姐说了小七媳妇的事,包姥姥说道:“是个可怜人,没准娘家不像样子才不想回去,嫁了小七,算是掉福窝里了。这成亲不到半年丈夫又不在跟前,没准心里害怕,所以才想着学做陶罐好让婆家放心,证明她是全心全意想做陶家媳妇。不然一个年轻女子怎么会想天天和泥巴打交道。”
陶姨姥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也就没阻止他,总得让她心安定下来。日子还长,以后生了娃踏踏实实过日子照顾好小七就行。”
包姥姥想起豆渣媳妇当初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嫁到豆家,以为是亲爹娘的付家人走了,又遇到婆婆不讲理丈夫不争气,想一想真难为她。哪个年轻小媳妇看看那种状况不害怕恐慌?可是大铁娘偏偏就像小野狼似的站住了,不仅站住了,还带着豆家往上走。现在看来那是随了她娘随了她舅,她舅可不就是乱世出英雄才做坐了那金銮殿。
陶姨姥也想到了这方面说道:“豆渣亏得娶了小昔,以前我就想小六小七要是能娶一个像小昔这样的我陶家就是烧高香了,并不是她找到亲爹娘我才说这些话,当初你们去陶家铺,见了小昔做的那些事后我就这么想。不过能娶是谁那是缘份,人不要太贪心,小六媳妇小七媳妇都挺好,我知足。”
包姥姥含笑说是,又和妹子说不知道豆渣他们现在到了哪里,说是一到辽东就写信回来,没接到信那就是还没到。
付昔时他们已经到了义州,下船前伍东家很热心的说了他们的地址,让豆渣他们有空一定去到时请他们吃饭。
付昔时扶着豆渣说着客气话下了船,等着廖百户把马车运下来后坐着马车去了客栈。得在客栈住两天让豆渣缓过劲来,在船上他一直躺着,还说回来打死都不坐船宁肯走官道多耽误一些时间。
对于付昔时来说是宁肯坐船,坐船可以四处走动,坐马车太颠不说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马车上,太难受了。
不过看豆渣晕船晕成这个样子,总得要顾及他,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廖百户带着他们去了客栈安排好,又找了个大夫回来。大夫把了把脉听说是晕船开了药方,说吃一两天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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