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了，君湮月心中也宽慰许多。
她二人慢慢吃着菜，三楼本来就他们两个人，不过一会儿便又上来了几人。
听小二对他们的称呼，都是些，小侯爷，某某公子之类的，想必是京都中的达官贵人。
起初洛卿尘并没有在意，直到后面他们聊的起劲，洛卿尘听了一些，才慢慢关注到他们斜对面那桌。
他们一桌三人，声音并不大，但洛卿尘这种修行之人，听力比常人要好一些，
其中一位小侯爷说道：“你们可知道前些日子，围猎发生的一件惊天大事？”
另一位李公子立刻就接了话茬：“当然知道，那日我随我父亲一起去了围猎，就在场呢。”
“什么大事？小侯爷，李兄，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
李兄拍了拍那人的肩：“谢兄是昨日才从朝阳宗回来的吧，近日京都内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市井之中还不知道呢。”
“你快说，你快说。”
“谢兄不要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来。”被称作李兄的那位，一副卖关子的语气：“陛下最宠爱的那位五公主知道吧，前些日子，陛下围猎遇刺，当时身边只跟了几个侍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五公主突然出现，奋不顾身的推开了陛下，挡下那致命一箭，据说当时，那支箭直接就从五公主胸口穿了个透心凉，命悬一线啊。”
洛卿尘突然觉得他们口中的五公主有些耳熟，她想了想，低声问道：“他们口中的大梁五公主，是不是六师兄的那个大徒弟，顾染。”
君湮月对于天音山的弟子，除了他自己收的那几个外，其余的都没有映像。
不过这位顾染，他倒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
那边的谢公子也附和着：“五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陛下遇刺，五公主受伤，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事。”
小侯爷更加神秘的说道：“这若放在之前，确实是一件天大的事，可后面，发生了一件更加厉害的。”
“什么厉害的？莫不是五公主没救回来？”
“谢兄你就不能往更大胆的方向想一想吗。”
“小侯爷，你们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啊。”谢公子急忙催促着他。
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洛卿尘也想过去打那个什么小侯爷一顿。
说八卦就好好的说，卖关子做什么。
好在那小侯爷也没怎么拖，他环顾四周后，悄声对谢公子说道：“你现在不应该喊顾染五公主了，你应当，叫他五皇子。”
五皇子
………
皇子！！！
谢公子直接就拍桌而起，惊叫起来，声音都放大了许多：“皇子？？？”
李公子立刻就将他拉的坐下来，对他嘘声：“谢兄你小点声。”
“不是，五公主，怎么中一箭就变皇子了。”
“他不是变皇子，他本就是男扮女装。”小侯爷继续道：“顾染中箭的那天，陛下立刻就带着他回了皇宫，据说，晨妃娘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陛下才召见她。那天几位公侯王爵都在，晨妃娘娘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小侯爷可知道说了些什么？可能给我讲讲？”
小侯爷手中的扇子摇了摇：“这事儿以后也大家都会知道，我今天提前与你讲一讲也无妨。五公主之前有四位皇子你知道吧，那四位皇子如今除了贵妃娘娘的二皇子身子骨弱了些外，你瞧瞧剩下的三位。
皇后娘娘的大皇子早逝，三皇子再也站不起来，四皇子疾病缠身就是个药罐子。而五公主出生的日子又那般特殊，晨妃娘娘哪敢让人知道是生了位皇子，若是知晓了，五皇子估摸着还没满月就该夭折了。
晨妃娘娘又是个没背景的，所以干脆就瞒了下来，让人告诉陛下是位公主，准备日后在偷偷与陛下说。但她也没想到，作为五公主，比皇子还受宠，晨妃娘娘更加不敢说了，一直瞒到如今。”
李公子咂舌：“亏得顾小王爷从小与顾染一起长大，都未发现他居然是个男子，若不是那日瞧他如雷轰顶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他早就知道了。”
“我听说陛下都有意将五公主许给顾小王爷，圣旨都写好了，但如今却出了这件事———”
那边三人说得停不下来，而洛卿尘在听到五皇子那一刻就懵了。
顾染
皇子？
公主变皇子了。
这演的又是什么桥段？
她当日在酒楼中见到的女扮男装的顾染，其实不是女扮男装。
他本就是个男子！！！
她就说，为什么会有人女扮男装这么像，根本让人认不出是女子。
顾染是男的，但看顾秋梧的样子，他好像根本不知道。
洛卿尘目光看向了君湮月，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师尊，顾染是男的，这个你知道？”
师尊修为不俗，顾染亦是天音山弟子，他总归能看得出他到底是男是女吧。
君湮月淡淡的点头：“是，我知道。”
随后又补了句：“你的几位师兄，也知道。”
想当初，那位晨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求得顾潮汐帮她。
那时他正好路过，顾潮汐抱着怀中的那个婴儿，求他施法遮掩。
他也就顺手在他身上下了个禁制，让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男儿身。
这个禁制是后来顾染凭着自己的实力拜入天音山后他才去除的。
洛卿尘惊讶的久久不能回神。
宫廷斗争，残害子嗣是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大梁的后宫更加可怕。
顾染之前的四位皇子，竟没有一个健健康康的，也难怪晨妃当年吓得不敢说自己生了位皇子。
顾染出生那会儿的事，洛卿尘也听说过一二，他一出生，梁帝被叛军围剿的困境就解了，这若当时就知道是位皇子，恐怕梁帝会更加偏爱，继承大统都有可能。
这得让多少人眼红。
好在晨妃瞒了下来，在其他人眼里，顾染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位公主。
不得不说，晨妃当年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否则以她毫无背景孤身一人，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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