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是指她一个人把他们的食物全吃完的事。她把食物全吃完了,杜秋和时桑醒来之后只能饿肚子。
她没有听到陆景深的回答,还以为他真的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她做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威胁道:“你别告诉他们,否则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陆景深目光下垂,看向她瘦弱且病态的身体,显然不怎么相信。
她看出了陆景深的眼神。也知道她威胁不了陆景深。
她沮丧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根本抢不到东西吃。”
陆景深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拿到了这艘船的资料。这艘船是运送犯人的船,刚开始,船舱里住着十几个囚犯。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月,生活在这艘船的囚犯们渐渐死去,有的囚犯是死于疾病,有的囚犯是不堪士兵们的折磨。
船舱里的囚犯越来越少,现在就剩下他们四个。
说完这些话,她的表情露出快意:“太好了,他们都死了,没有人要和我抢食物了。”
每天士兵们只给他们提供少量的黑面包和土豆。每次吃饭的时间一到,都免不了一场争夺。
“你知道这艘船什么时候靠岸吗?”陆景深问道。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他们这些囚犯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陆景深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上这艘船?”
她害羞地笑了笑:“我叫阿曼达,我杀了我的男人,他家暴我。”
陆景深点了点头,他猜得没错,上这艘船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他走到杜秋的旁边,查看了一下他身体的情况。
他摸了摸杜秋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还烫得厉害,应该是发烧了。
“他应该坚持不到下船了。”阿曼达走到了杜秋的旁边,对陆景深说道。
陆景深低头看着杜秋的鞭痕,猜测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他不敢私自处理这些伤口,只能从游戏币里拿出一些消炎、退烧的口服用药,喂杜秋吃下。
时桑表面看起来的状况比杜秋好很多,没有发热的迹象,伤口也没被感染。
陆景深不敢对时桑进行过多的处理,只是喂了一点增强抵抗力的药物。
阿曼达有些好奇:“上这艘船前,我们都要脱光衣服检查,这些药品你藏哪了?”
陆景深并不打算和她解释游戏币的事情,只是问道:“你会我藏药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阿曼达非常仗义:“不会,你也没有把我吃完面包的事情告诉他们。”
陆景深缓了口气,如果士兵们真的发现他私藏药品。他可能要打乱事先的计划,实施劫船了。
下午,时桑突然醒了过来。
时桑好像睡得很好,坐起来的时候还伸了一个懒腰。她好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质问道:“陆景深,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用鞭子打我了?”
陆景深翻了个白眼:“如果我要打你绝对不会鞭子,我直接用刀上手砍了。”
时桑默默低下头,回忆起进入副本时副本给她的提示,她只感到无比绝望,真的很想剁掉那只把游戏币投入游戏机里的手。
她欲哭无泪:“以后你们不要让我挑副本了……”
整理好情绪后,时桑从草席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杜秋身边。
“杜秋怎么还没有醒?”时桑担心地问道。
陆景深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他的伤口感染了,正发着烧,所以还没有醒过来。”
时桑有些着急,伤口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你怎么还没给他处理伤口?”
陆景深出声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时桑哭丧着一张脸,觉得十分后悔。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警惕地看向四周:“除了我们之外,还没别的玩家吗?”
陆景深摇头:“没有了,暂时只发现我们三个。”
时桑更绝望了,周绪之的妹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副本里。
她指了指阿曼达,问道:“那她呢?她会不会是装扮成NPC的玩家,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救出装扮成NPC的玩家吗?”
陆景深想了想,觉得不怎么可能:“你觉得这种关键的人物会在刚开始就出现吗?她叫阿曼达,是我们同行的囚犯。”
“你为什么会上这艘船?”时桑看着她软软弱弱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杀人啊。
“我杀了我的丈夫,他是一个会家暴的渣滓。”阿曼达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干得漂亮! ”时桑发出赞叹。
阿曼达听到时桑的赞叹,脸突然红了。在她所居住的渔村,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毒妇。只有时桑,认同她的做法。
晚餐的时间到了,两个士兵又走了进来,查看他们的情况。
他们看到杜秋还没有醒,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军靴用力地踢了他一下。
杜秋好像感觉到痛了,皱紧眉头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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