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繇默然,随后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兄,那徐先生到底是何来历?连失了大黄庭的您也能重塑根基,手段当真是神鬼莫测。”
王重楼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又哪里知晓,只知道其气运之浩瀚深不可测,就连北凉那位的转世都不能及。”他看着陈繇说道:“我曾以大衍数算推演,此人只可与之为右,不可与之为敌,我不过是稍有一丝与之为敌的想法,推演之下便是武当覆灭的结果,你便可知此人究竟又多么可怕了。”
陈繇愕然,不由道:“这也太霸道了吧,可我与其人也打过一些交道,似乎还算颇好说话。”
王重楼没有再多说,只是道:“我如今一身大黄庭皆废,虽然如今已经重塑根基,凭借往日的经验,很快就能恢复曾经的水平,但若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另辟蹊径。
这绝非易事,趁着假死的消息,怕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且帮着新掌门看顾好武当即可。”
陈繇认真道:“必不负大师兄所托!”
...
这一日,成了武当掌教的洪洗象怔怔立于石龟驮碑上许久,随后一步踏出,逾越十丈,直接踏出了龟驼碑,踏出了小莲花峰。
武当七十二峰朝大顶,无数云雾汇聚而来。
云雾之上,洪洗象脚踏黄鹤,扶摇上青天。
此身,以至天象!
...
青城山下燕子江,徐川和徐凤年一行搭乘了四条大船,一路顺江而去。
这一途水势极为湍急,两岸高山对峙,悬崖峭壁,颇有山高水长之意。
徐川与徐凤年一左一右立于船头,徐川怀里搂着舒羞,徐凤年也不甘落后,搂着鱼幼薇,颇具风流倜傥之意
徐凤年对这一段还算熟悉,便出声介绍着此地的典故,说着一些趣事。
这时,前方大江之上,竟有一叶扁舟逆江而行,直冲为首那艘有大戟宁峨眉坐镇的大船!
徐川自是一眼认出来了那人是谁,不正是三年前见过的吴六鼎吗?
看样子是已经成了吴家剑冢的这一代的剑冠,看样子是找麻烦来了。
便见他双手持杆,插入水面,脚下小舟后端翘起。
与此同时,插入大船底下的竹竿被这名他一手挑起。
一根乌青竹竿弯曲出一条半月弧度。
竟是要一杆挑饭一艘船!
此刻,大船已经被挑起了半个船身,不出意外,下一刻便要瞬间被直接掀翻。
然而,倏忽间,一道银光闪过,神符划过一道极其惊艳的光芒,刹那间,从那竹竿中央横穿而过。
无声无息间,那坚韧之极的竹竿便断成了两截。
失去了力量支撑,前方大船轰然重新落下,卷起大浪。
穿上无数士兵来回摇摆晃动,不过有宁峨眉指挥,提前抓牢了周边的桅杆,倒也无人落水。
吴六鼎握着手中只剩下了半个的竹竿,顺着那银光而来的方向望去,脸色凝重之极。
因为他分明认出,这时吴家剑冢的驭剑之术。
目光下,便见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高高地立在第二艘大船的船帆桅杆尖上。
清冷绝世的风姿竟令他生出了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惊艳的女子?
姜泥冷漠地俯视着吴六鼎,神符于她周身环绕,发出瘆人的嗡鸣。
“区区指玄,也敢在此放肆!”
清冷的声音犹如冬日里萧瑟的寒风席卷而去,刹那间令吴六鼎浑身一僵。
他本打算先给这北凉世子来个下马威,彰显一下吴家剑冢新一代剑冠的风采,谁知,竟冒出来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剑仙。
他那一杆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他吴家剑冢‘挑山’剑式的精髓,想要在关键之处,一剑断了他的竹竿,可不是武器锋利便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那一手驭剑之术,其锋芒之盛,整个吴家剑冢怕是除了老祖吴见之外再无人可比。
一时间,他已经有了退意。
手中半截竹竿一撑,身下竹筏便迅速顺江而去。
姜泥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跑掉,眼神一冷,神符便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剑意,霎时间带着刺耳的啸叫声刺向了吴六鼎。
千钧一发之际,吴六鼎瞬间向后俯身,神符便呼啸着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下一刻,神符转个圈又再度从吴六鼎身后袭来。
吴六鼎以手中竹竿重重噼下,浩瀚如山的剑势轰然砸落,神符一时间仿佛刺入了泥潭,虽然依旧保持着前进的姿态,却不可避免地暂时停滞了下来。
姜泥神情不变,手中剑指一引,刹那间,神符周身吞吐出一道三尺剑气爆发。
一瞬间,吴六鼎手中半截竹竿砰然炸开,神符也如有神助,重新以极速刺向吴六鼎眉心。
吴六鼎此刻若是素王剑在手,或可再斗上一斗,然而如今他身无寸铁,唯一的武器也已经被毁,莫说继续斗下去,就连性命都已经危在旦夕。
这时,忽地一道身影从江边的悬崖之上飘落,一道剑吟响彻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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