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仲易看着李渔和夏天,嘴角极为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虚弱的说道:“我没有做到一个好夫君,也没有做到一个好父亲,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只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好好的,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话落,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夏天泣不成声,李渔脸颊上亦泪珠滑落。
她的夫君,她的父亲,唐国的王,去了。
李渔擦干眼泪,将悲意掩藏。
因为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去做。
虽然她有李仲易亲手写下的诏书,但李沛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朝堂之中,也未必不会对此有所议论。
当然,她也并没有太过重视这些。
因为李沛言的威胁在她看来极其有限。
便在这时,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却是一身黑衣的卓尔带着满身是血的华山岳闯了进来。
华山岳看起来倒是不太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焦急道:“殿下,李沛言叛乱,如今已经有数千大军向此地赶来,您快离开这里!”
李渔神情一冷,倒是并无太多意外。
几千士兵,看样子是李沛言全部的底牌了。
只是想要凭借这点力量宫变,他怕是太过小看皇宫内部的力量了。
当然,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军方也参与了进来。
不然,她应该不会如此平静了。
这时,卓尔则从怀中取出了那张拜帖,说道:“这是掌柜的托褚家送来,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闻言,李渔当即便将所谓的叛乱抛诸脑后,几步上前拿过了那张拜帖,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起来。
但拜帖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只是,当她打开拜帖的瞬间,一道极其浩渺浩荡的气息便汹涌而出,瞬间便让那拜帖化作了尘埃。
无数尘埃在空中旋转,天气元气随之动荡不休。
下一刻,一道身影在其中缓缓凝聚而出。
只见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李渔道:“又见面了。”
李渔神情有些激动,有些难以置信的欣喜。
“徐大哥?”
卓尔也不由惊呼一声。
“掌柜?”
便连哭成了泪人一般的夏天也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向了这里。
看着那身姿挺拔,容颜俊美,气息惊人的男子,她不由心道。
原来这便是他们明宗如今的宗主。
只是想起自己的哥哥夏侯便是因此人而死,她便不由有些情绪复杂。
华山岳则是下意识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徐川给他留下的阴影至今想来仍旧颇为惧怕。
徐川目光扫过众人,自然也看到了已经毫无半点气息的李仲易。
他带着几分安慰的对李渔说道:“节哀。”
李渔倒是看得很开。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有这一天。”
说罢,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徐大哥你这是?”
她虽然知道徐川很强,但从拜帖中变出一个人来,还是令她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她明明已经是知命,却还是无法理解徐川这种有些不可思议的手段。
徐川简单解释道:“一具分身而已。”他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目光看向了殿外,淡淡道:“阵仗倒是不弱。”
李渔微微一怔,便听门外传来了自己那王叔李沛言的声音。
“李渔,你倒行逆施,为了王位,不惜弑父,今日我便要为宗室,为唐国,除了你这大逆不道之人!”
李渔神情微寒,眸中却也有几分意外。
皇宫之内有诸多暗侍卫以及训练有素完全忠于皇室的精兵,李沛言仅凭数千兵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到这里?
有其他人插手?
她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徐川,心头的几分不安便被一扫而空。
似乎有他在,自己就不需要为任何事担忧一般。
缓缓出了口气,她径直迈步走出了大殿。
殿外,数千兵马将这里围的死死的,李沛言便在最前方。
当然尤为令她有些震动的却是李沛言身旁的两个人。
她没有理会李沛言,而是看着那两人道:“许世大将军,国师大人,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们,难道你们也认为是本宫害了父皇?”
有这两位在,皇宫内的力量自然不可能挡得住对方。
李青山说道:“陛下早就有伤在身,自然与殿下无关。”
他叹息一声,道:“只是殿下与魔宗关系过密,如今昊天临世,您实在不适合成为唐国的王。”
许世则冷冷道:“只要殿下自囚于深宫之中,老夫可保殿下性命无虞!”
一旁,李沛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李渔去死,毕竟李渔活着一天,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威胁。
但此刻他毕竟需要依靠许世和李青山的力量,虽然不愿,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自囚于深宫?”李渔轻笑起来,随即神情一冷,看着许世和李青山说道:“乱臣贼子,父皇已王位传给本宫,有诏书为凭,尔等当真要一意孤行,自寻死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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