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还真是不太平。”玉旈云又问小莫,“那岑家军对这伙不知好歹的馘国移民又有何打算?”
“他们觉得这群人不成气候。”小莫道,“素来也不敢袭击官兵,只是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那却也不一定。”玉旈云道,“馘国遗民中的那个袁哲霖不是在楚国闹出了大风波吗?你是最清楚的,程亦风被谪贬,其中也有他的功劳呢!不过这样说来,此人虽然有点儿本事,却连哪个是仇人、如何报仇都搞不清楚,不来和我作对,却跑去楚国兴风作浪,也是蠢材一名!”
小莫笑道:“可不是!此人现在也不知哪里去了。不会是在楚国无处容身就潜回河这边来了吧?”
“这种蠢材何足为惧!”玉旈云道,“只是我的狩猎大会被他们搅局,实在可恶!”
小莫当然知道玉旈云原意是想要在狩猎大会上进一步摸清楚西疆争斗双方的关系,也借机煞一煞那奢侈的歪风,以取得岑家军的支持,但计划却被刺客打乱,怎不恼火。“王爷也不必生气。”他道,“今天那刺客不是也替王爷教训了袁哲霏那一群纨绔子弟吗?王爷也把他们狠狠地折腾了一番,虽然没明说,但是岑家军的诸位,心里都看着很解气呢!”
“话虽如此……”玉旈云沉吟,“不是那个曹非攻吗?他竟然今日不来……”
才说到这里,见前面风雪中一队兵丁急匆匆地迎上来。领头的一见到玉旈云的队伍,就赶忙跑上前来:“王爷您回来了?卑职等听说有刺客意图不轨,您一切可安好?”
消息传得这样快?玉旈云皱了皱眉头。小莫上前来应对:“谁说王爷遇到刺客了?是袁小侯爷去报官吗?分明是他自己遇到了盗匪。”
“袁小侯爷?”那兵丁显得有些迷糊,“袁小侯爷遇上了盗匪?”
小莫立刻就瞧出了蹊跷:“怎么?不是袁小侯爷报官?那是何人讹称王爷遇上了刺客?”
“是曹大人。”那兵丁回答,“曹大人在家中接到消息,说有人要行刺王爷,他便赶紧告诉卑职等人。卑职等现在正要去向护军报讯。既然见到王爷平安回来,可能是曹大人的消息有误。”
这说法越发奇怪了。小莫问:“曹大人坐在家中,谁跟他说有人要行刺王爷?”
“曹大人说是有人将一支羽箭射入了平北公府的书房,就射在他的面前了。”兵丁回答,“那箭上有一纸告密书信,说有人要趁狩猎大会对王爷不利。曹大人也不知书信真伪,但事关王爷安危,他便立刻报官——如今看来,这告密信是有人恶作剧了。”
暗箭传书?小莫望了望玉旈云,看她想如何应答。玉旈云只微微一笑:“也不见得是有人恶作剧,或许真有歹徒存心不轨,但是本王福星高照,竟然毫发无损。曹大人现在何处?本王亲自去问问他。”
“曹大人应该也在赶往护军衙门的路上。”那兵丁回答,“卑职等方才是巡逻经过平北公府,正遇到曹大人要出门去。他不会骑马,这大雪天的,也不便乘轿子,一时间想要雇车,亦找不着。卑职等本来让他在府里等着,但是他不肯,非要也去护军衙门。卑职等跑步在前,曹大人他也应该……”正说着,就见远处风雪里一盏灯笼朦朦胧胧地飘近,照出两条人影,正是曹非攻和一个替他提灯的下人。两人在雪地里蹒跚而行,甚为狼狈。玉旈云心中满是狐疑,不由虚起了眼睛。
“曹大人!”这边兵丁连忙迎上去,“王爷安好,曹大人可以放心了!”
曹非攻气喘吁吁,似乎眼神不太好,朝这边望了半晌才确定来人是玉旈云,急急跑上前来见礼:“王爷狩猎可一切顺利么?未曾遇到贼人偷袭?”
“我是没有遇上。”玉旈云道,“不过袁小侯爷和他的朋友们倒是被匪徒捉弄了一番。他们还坚持说是你和岑家军有心暗算呢!”
曹非攻怔了怔,似乎这种指责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袁小侯爷和岑家军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平日里已多有龃龉,今日遇险会怀疑到吾等也属常情。但岑家军军纪严明,绝不会有此无聊之举,相信王爷也十分清楚。况且,眼下看来,这些贼人的目标应该是王爷,下官猜想,他们是馘国复兴会的余党。虽然我大樾国已征服此地数年,这些乱党却仍不肯归顺,时时兴风作浪。下官应该早些提醒王爷,也应该多派些兵士去保护王爷。这次王爷平安,实在谢天谢地。”
玉旈云摆摆手:“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成得了什么气候?”
“平北公刚来西疆之时,这群乱党还颇为猖狂。时时想要谋害西疆官员。”曹非攻说道,“不过经过岑家军和官府多次围剿,他们领头的几个早已经伏法,余党也销声匿迹了许久,最多不过出来留个壁书,或者偷窃财物,实在也未料到他们还敢冒险去王爷的狩猎大会作乱。”
“未知是何人报讯给曹大人?”玉旈云把玩着马鞭,斜睨曹非攻,“虽然迟了些,没派上什么用场,但忠心可嘉。况他既然知道这复兴会的动向,便可以助我铲除此逆党。当召他前来,予以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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