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鑫璞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原以为周卫国摆出全力进攻的架势,且以十二辆坦克作为先锋,不惜代价冲击日军阵营,当真是准备与日军死磕。
谁想着掉过头来居然就要后撤,先前摆出的所有阵仗,搞了半天都是用来迷惑小鬼子的花招。
效果自然是极好的,不止是迷惑了日本人,同样迷惑了独立团包括孙鑫璞在内的全体将士。
你大可以想一想,你家团长前面鼓舞过士气,还下了死命令,全团发动进攻,不惜一起代价与日军死磕!
瞧瞧,多豪气!
可眼见着鬼子扑过来,大家磨刀霍霍,正准备痛痛快快地干上一仗的时候,你家团长又突然下令,哦,咱们可以撤了!
“???”
孙鑫璞虽然一脸懵,还是第一时间让传令兵传达了周卫国的命令。
传令兵离开之后,孙鑫璞直视着周卫国问道:“卫国,你到底是什么想的?眼前日军主力已经扑了过来,明显是要把咱们全歼的架势,右翼阵地的纵深有限,就算咱们现在后撤,鬼子主力一旦压上来,咱们怕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拼了!明知必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和小鬼子干一场!”
周卫国摇了摇头,道:“死拼?拿什么和鬼子死拼?这可是鬼子一个精锐师团的主力,别说是咱们一个小小的独立团,就是拉来一个军也未必是对手。
眼前地势开阔,咱们的坦克已经损失殆尽,彻底失去了地势优势,日军后续的坦克已经在往这边开进,咱们再不后撤,独立团怕是真的就要成为历史了。
至于为什么要后撤,方才的战斗中你可有看到工兵连连长孔新那老小子?”
“孔新!”
孙鑫璞怔住,这才恍然回神,这一次的进攻作战中,的确没有看到工兵连连长孔新,以及工兵连的弟兄。
片刻的思索过后,孙鑫璞恍然道:“卫国,你该不会是安排了工兵连,趁着鬼子和咱们战斗的时候,在右翼的后方构筑了防御工事吧?”
周卫国笑了,“知我者,孙鑫璞也!”
孙鑫璞惊叹道:“难怪啊!难怪你要让部队后撤,先前鬼子的侦察部队一直在附近溜达,随时提防咱们的动静,你一直按兵不动。
方才战斗打响,你这才让工兵连暗中构筑工事,咱们部队一旦后撤,借助防御工事,便可以阻击从开阔地势冲来的日军,借机与日军作战,就算最终依旧会被全军覆灭,咱们却可以更多地杀伤日军,值了!”
周卫国闻言又笑了,“鑫璞,谁告诉你我们就会全军覆没的?”
“啊???”
“你该不会以为今夜的战斗,我们就一定会以失败告终吧?”
“你不要忘了,咱们战车营与独立团一路走来,可从未打过败仗!”
孙鑫璞呆住了,可他始终猜不到周卫国的底气从何而来。
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周卫国却低头看了看手表,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不要问,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多看看时间吧!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
孙鑫璞:“???”
凌晨五点二十七分,周卫国的命令下达之后,独立团一营与二营主力负责断后,掩护独立团全军后撤。
由于独立团战士们原本就是以散兵线方式拉进,撤离起来同样迅速,日军追击的炮火又无法集中性杀伤,所以对独立团造成的伤亡有限。
借着夜幕的遮掩,原本摆足了决战架势的独立团主力,突然掉过头来,如同潮水一般后撤。
突兀的变动之下,交战的鬼子也有些发懵,差点没回过神来。
这原本摆足了架势就要拼命的对手,下一刻,居然调过头来逃了?
这特么谁能想得到?
接近右翼林地,早有工兵连提前在外线构筑的一条防御工事。
这条防御工事是由工兵连战士在前线独立团主力争取过来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里,紧急构筑而成,主要由地面上的环形工事,以及地下战壕和防炮洞构成。
当然,就工兵连这一百多号战士,还不足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构筑出一条可以供独立团数千主力同时进行防守的工事,这只是周卫国预计划中的第一道防御工事。
再后面的防御工事,则是由退下来的团主力战士进行紧急构筑和挖设。
周卫国的计划是,层层阻击,梯次配置。
一切准备就绪,随着时间流逝,双方战局发生着转变,独立团一营与二营断后主力最后撤回工兵连构筑的工事,依托工事,火力阻击在平坦地域进攻的日军。
至此,独立团与日军板垣师团双方伤亡均为惨重。
短短一个小时的交战之中,独立团主力损失了三成人马,牺牲了将近一千五百号战士。
日军借助更为猛烈的炮火,再加上是被动防御的一方,进攻LY工事的主力又及时回援,相对于独立团来说,日军伤亡更小一些,只伤亡了八百余人。
伤亡比例将近2 : 1。
貌似是独立团吃了大亏,可如果你再考虑到,独立团是以一团人马强行冲击日军精锐板垣师团主力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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