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没有到正午,车队即抵达履行必经之路的桤木村(韦尔讷伊),该地依旧是空荡荡,先到村庄的骑兵还发现有狐狸乱窜。
他们在空荡荡的村子吃了些干粮,战士下马钻进树林或是房舍墙角如厕,还将战马迁到马恩河畔饮水。
留里克骑着马在河边溜达,他目视马恩河全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而是凝视平静河面。
地势非常平坦,马恩河流速之慢显得它好似是一汪静水,如此奈何太适合长船狂飙突进了。它的宽度已经非常有限,目测下来或许只有五十米,如今还属于丰水期,如果等到冬季它只会更狭窄。也多亏是在丰水期,意味着河水不够寒冷,如果在河面搭出浮桥,人员掉进水里可以快速游上岸,不至于被冰水刺激得直接心脏骤停——冬泳需要渐进式的训练。
他们没有逗留太久,马头向东,队伍沿着罗马古道逆流而上。
一座又一座滨河村庄空空荡荡,显然村庄未被破坏,房顶厚重茅草入故。
村民都去了哪里?自然是为躲避战乱向着马恩河上游的沙隆城避难去了,或者一批难民聚集在皮革厂村。基于埃本获悉的消息,河畔地带很多村庄被放弃,原本大量村民是属于苏瓦松伯国的领地,教士不能见死不救,也就收留的很多可怜人。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战争孰对孰错的问题,如果眼前的村庄还有人员居住,他们必将被全部抓获,最终全部运抵安茹继续生活。
哪里有苦口婆心的劝说?如果村民不愿意走,骑兵就一拥而上,用骑矛逼着村民搬家。
现实比计划更加顺利,尚未到傍晚,远处就出现了一座非常突兀的土包。
还是基于埃本援引自古老文献的描述,最初的皮革厂村是罗马军队的一处军营据点,在帝国末期当地做了堡垒化建设,所以现在看到的突兀土包,实则是人为建造的堡垒。就地搬运泥土做出一个高耸平台,再在上面堆砌石料,建造出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然而岁月弥平过往,城堡化作郁郁葱葱的土堆,土堆之下则是一片大型村庄。
留里克抬头远眺,欣喜地笑出声。
他招来儿子命令道:“那里一定就是皮革厂村,咱们按照军事行动的方案迅速包围它!”
雷格拉夫有些诧异:“父亲,我们这么做怕是会造成村民伤亡吧?”
“所有就要约束部下。我正面压上去,你和威伯特带兵穿插到村庄东边,我们确保没有村民逃走就好,把他们挤在河畔地带。”
“好吧。”雷格拉夫深深点点头,就娴熟地招呼部下展开行动。
突然间,悠扬的牛角号吹响,混合骑兵队突然抛开教士的马车队,好似执行作战任务般,向着远处的土丘突击。
此刻,皮革厂村所有居民还在做着平凡的活计,那些在河畔的牧童,紧急收拢羊群,莫名其妙地看着肩扛骑矛的骑兵从身边疾驰而过。
骑兵群刚过,牧童身边就屹立几名金发骑兵,对方操持着粗糙的法兰克语,要求自己赶着羊群向村庄集合。
骑兵始终肩扛骑矛行动,罗斯军的弓甚至都没有上弦,留里克只想控制村庄,没有任何作战的意思。
雷格拉夫与威伯特迅速完成穿插,一下子堵住了那些不明就里下意识逃亡村民的退路,骑兵构成一堵墙,把惊慌失措的村民向大村驱赶。
所有村民下意识向河畔聚集,有大胆者开始解开小船的缆绳,然后为飞射而来的箭矢警告后纷纷缩了回去。
大量村民躲在家中,那些在户外的人们聚集河畔,乍一看去或有三四百人。
部分骑兵已经进入居民区,空气中弥漫着鞣制皮革时特有的气味,大家只要随便看看,就能看到一座又一座露天的加工作坊。
留里克无所谓那些躲在河畔瑟瑟发抖的村民,他欣然看到本地果然有小码头,河对岸仅有零星房舍,皮革厂村的主体都在马恩河北岸,他更是看到随处可见的加工作坊、正晾晒的羊皮牛皮。
此地马恩河段更加狭窄了些,如果本地有北方那种惊人高度的红杉,也许砍倒几棵拼凑在一起,一座桥梁直接就落成了。
留里克原本就对建造浮桥很有信心,再看河流宽度,估计明日即可建好桥梁。
就当军队刚刚轻易控制大村,大吃一惊的埃本带领他的教士团紧张地赶到。埃本揪心不已,不过看到村庄未遭遇破坏,悬着的心轻轻放下。
老人与留里克对视一番,然后在篷车内火速换好自己的主教袍子。他戴好主教高帽,站在安置大十字架的马车上,严肃的教士站成一排,随着教团的出现,村民们的恐惧有所消弭。
不久,村中走出驻村教士,他一眼就认出了枢机埃本,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一无所知。
趁着村民已经聚集的机会,埃本干脆高举起手掌,他向村民们宣布:“从现在开始,兰斯的皮革厂已经不再属于兰斯大教堂。孩子们!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麦西亚王国的臣民。下面,请你们向强大的麦西亚王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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