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到底得到了多少粮食?多少葡萄酒?
在起初对库存的军需品很满意,转念一想自己还要在本地驻扎到明年春季,贵族军不但需要一批军饷稳定士兵情绪,还要以各种方法攫取能持续作战的粮草与备用马匹。
查理听说沙隆城的东北方向就是兰斯大教堂的葡萄园集中区,葡萄酒产业为大教堂源源不断赚取金银,想来当地肯定还蕴藏着一些尚未运抵兰斯城的金钱,倘若捞不到金银,控制更多的葡萄酒也是大好事。
于是,查理将稳定内政、扶持民生的工作全然放在一边,经过兰斯城的一遭后,他终于有了成长,但不多。
查理终于与麾下的贵族上下一心,内部固有的一切矛盾都放在一边,当务之急就是全力以赴备战。
他将收拢海量难民的事情放在一边,将前往各种偏远村庄招募士兵的事也放在一边,更是完全忽略了罗斯王以及另外一群贵族待在兰斯城西部的哥提村,就更忽略掉那些家伙或许会悄然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查理接受了军民欢呼,当日夜里就与亲信贵族们喝了个酩酊大醉。正在兴头的查理下令打开很多酒桶,全军上下都喝了一些甜蜜葡萄酒,以及发苦的大麦酒,军中酒量差者喝得昏死过去,遂在教士们看来,查理的大军已经集体性的堕落了。
任何事情过几天再说。
因自己加冕为王,那些压在肩头的心理负担完全消散了,查理享受起此生最畅快的时间,因为最近几日频繁喝酒,强烈的松弛感使得他飘飘欲仙。没有人劝说自己的君主要镇定、要注意仪态,哪怕是老忠臣阿里奥伯特,他突然也成了酒鬼。
贵族们的态度影响着广大士兵的心态,庞大的查理军陷入集体摆烂。
查理的放纵安逸与留里克的积极进取截然相反,马斯河上突然出现一座浮桥,带着留里克亲笔信的驳船也开始竭尽所能顺流而下送信,待埃本的教团离开不久,欧奈骑士紧随其后就通过了小浮桥。
留里克见皮革厂村浮桥已经开始稳定运作,全体停止工作的村民,已经集体性的带着细软安全走过浮桥抵达河对岸,他觉得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做下一阶段的事务了。
兰斯的皮革厂已经关门大吉,若非还会有大量难民临时安置于此,村中的所有建筑都会被直接拉倒毁坏。
这一日,天气平和,气候清冷了些,整体就是个好天气。
留里克将儿子,以及南特的威伯特召到身边,三人站在河畔,由他安排起下一步的工作。
他先是指着河对岸兴起的营地,故意问道:“知道我为何安排本地人全部对对岸的旷野扎营?”
“是断了他们的念想,不要再对村庄留念?”雷格拉夫问道。
“不错。他们只有离开了皮革厂村,所有的契约奴隶才不再是奴隶。”
“可是父亲,他们并非奴隶,只是给教士办差。”
留里克摇摇头:“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反正他们现在都是你的人,我知道你会善待他们。不过……他们从效忠你的那一刻起,某种意义上就成了你的奴隶。唔,也许这个词汇不好。他们!都是你的依附者。”
“好吧,我希望这种依附者越多越好。”雷格拉夫不想咬文嚼字。
现在,留里克直指东方:“听说上游地带就是大量难民营的所在。我打算给埃本一个机会,老家伙说服南方的那些村庄打包物资准备大移民,然后折返回来,再去东部难民营说服当地人大移民。我不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也许会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雷格拉夫吃了一惊:“果然如此?”
“大抵是如此。”
“我以为不过是几天时间。”
“呵!”留里克勾下头堪堪一笑:“小子,你可不要对那个老人的行动力抱以任何奢望,能办事迅速的只有我们。”
雷格拉夫想想也是,他即刻转移话题:“您还要冷静的等待大主教的那一笔巨款?”
“我也给那哥家伙时间。”留里克耸耸肩:“辛克马尔要去沙隆搬运钱财,还有去更偏远的修道院搬空仓库。”
“可是,埃本说大教堂拿不出您的巨款。”
“所以你就信了?”留里克上手狠狠搓一下儿子的金发:“埃本懂什么?兰斯大教堂的财务工作长期是辛克马尔负责,到底有多少钱只有辛克马尔最清楚。难道我们只是联合欺诈一次,就足够逼得兰斯不剩一枚铜币?”
勾着头雷格拉夫撅起小嘴随口支支吾吾地嘟囔,像是在抱怨。
“不高兴了?”
“我不敢。下一步我该干什么?还有我的威伯特兄弟?”
留里克这才不紧不慢说到正题,他指着化作土丘的堡垒遗迹,特别指着随冷风飘扬的麦西亚王旗:“你的旗帜在这里,皮革厂村理应临时作为你的指挥所。我觉得沙隆城徒有其表,只要更大、更多的浮桥建成,过境沙隆城就变得毫无意义。”
“啊?那么,十万难民真的要从我们这里通过?”雷格拉夫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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