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过往的守军紧急打开城市北门,博杜安也就从容通过木桥,一百余骑全部进入吉尔森广场。
很快,战士们欣喜地下了城墙,很多躲起来的民众也走出家门,他们围在伯爵身旁感激涕零。
博杜安没时间与民众纠缠,他攥着缰绳不断挪步,扫视围过来的士兵却没法发现熟悉身影。“托马索斯(那个百夫长),你在哪儿?”
一连三问,终于那位副手抱着头盔姗姗来迟赶到,他立刻半跪在伯爵的马蹄前,抬头看着大人,右手还指着城市南门方向:“是罗斯人!罗斯国王居然来了。”
“是吗?我没看到那边有异动,难道是城墙遮掩我的视线?你的长官呢?”
“他……”副手也不好说,他总觉得百夫长办事窝囊又不理智,索性扭曲一些事实为自己的直属长官挽尊:“托马索斯大人……他试图和罗斯人将和。然而……”
“啊?总不会是罗斯王杀了他?还是俘虏了他?”
副手咬咬牙斩钉截铁地说:“是俘虏。”
“荒谬,留里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里尔,是我的要塞?我又没招惹他。不对……”突然回过味儿来的博杜安觉得有蹊跷,他眯着眼再审视半跪的战士:“难道你们擅自向他们进攻了?”
“没……没有。”
“如实招来!”博杜安猛然拔剑,无出其右的是他拔出的也是一把漂亮的罗斯钢剑,真是好武器人人爱。剑锋直指跪地的战士,见状其他战士也都纷纷跪下,各个都在声称自己没有刺激到罗斯人。
博杜安无奈地摇摇头,收了剑又说:“看来我得先上城头看看情况。”
在留里克的视角,他终于看到安静的城墙有了异动,然后诧异地看到一面旗帜逐渐树立。
他再也不能闲适地骑马转悠,这便命令部下吹号,所有战士上马看看局势变化。
留里克特别戴上黄金桂冠,再配上他的金色马尾。远远看去,阳光之下的罗斯王的脑袋都成了一块会发光的金子。
已经和留里克打交道很久,博杜安一眼认出河对岸摇头晃脑的家伙是谁。“留里克……”他默默攥起拳头,然后命令手下:“快!备马。我要直接出城和他谈谈。”
谁能阻止伯爵的决意,在场很多士兵有着天然的恐惧,既然大人意已决,禁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一百余骑在博杜安亲自指挥下,迅速抵达利斯河对岸,直接冲入故意不设防的罗斯营地里。
当然这种情况下罗斯军设防与否都没了意义,两千骑兵均已上马,辎重马车上海坐着很多黑头发持弓的“矮人”,兵力对比不仅仅是二十比一。
一如博杜安一眼认出留里克,留里克也一眼认出对方,令他惊奇的是,当初在巴黎城外军容有些乱的弗兰德斯骑兵,如今回到老家就改头换面了?分明在模仿自己的军队,也做了一套统一的罩袍。
留里克乐呵呵地策马前去,歪着头轻声恭维:“这不是强大的弗兰德斯伯爵博杜安嘛?想不到我只是光临您的列日要塞,您就高兴得亲自来接见我?”
果然,罗斯王的笑容里带着善意,但也不全是善意。
博杜安意味深长地笑上一声,“罗斯王,你不是计划去科布伦茨吗?您应该向东北方向前进。谁能想到您打算从我的领地……过境?”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打算先去鹿特斯塔德一趟。如你所见,我的骑兵兵力庞大,仅靠船运不能直接运走。而且我的一万名步兵都要坐船,另有大量的缴获品也要带走。如何?是否欢迎我过境?”威胁就藏在话语里,博杜安先是不得不信留里克真有一万大军,就算有水分,有五千士兵水路行动也可能。
庞大船队必定沿海行动,只要他们有意,随时都能在安特卫普港登陆。
博杜安赶紧赔上笑脸,他明明比留里克年长一代人,现在谄媚得好似孙子。他坐在马鞍上躬身,笑嘻嘻地指着城门:“里尔的大门为您敞开。”
“很好。”留里克点点头:“我承诺不危害你的领地,如果我的士兵有手脚不干净的情况,你若遭遇损失请立刻告诉我,我会处罚犯罪的士兵。”
博杜安岂敢举报?他只好继续卖着笑脸,称颂罗斯王的公正。
正当他求着这位贵客和庞大军队赶紧离开,留里克反而不着急了,他话锋一转,干脆就在桥头堡闲谈自己一路走来的见闻,突然又说到关键一事:“我们途径亚眠,听当地教士说,你在过境时把当地居民全部掳走了。可有此事?”
狡猾的博杜安立刻命令留里克的意图,他支支吾吾只好承认:“确有其事。”然后立刻狡辩:“当地人都吓坏了,他们请求我的庇护,所有我就带着他们离开。”
“人呢?”
“都在我的领地,已经妥善安置了。我以荣誉承诺,我没有伤害他们。”
留里克绷着嘴故作生气:“你应该非常清楚,那些民众已经是麦西亚王国的臣民,是我儿子的臣民。作为父亲,我原本可以不给那小子出头,但也不能看着你掳走他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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