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接到杨梓电话时,都微微皱眉。
正常来说,私人飞机要提前十五天申请航线,现在这个处理办法,杨梓那边肯定是打通了些关节。杨家就这么想见到费思吗?
祝野在丁费思面前只是一笔带过,说杨梓有办法解决。丁费思想到妈妈的遗物,整个人就浑浑噩噩,没在意他说什么,祝野牵着她到了单独的航站楼,没有取票也没有值机。
丁费思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我们要去哪?”
祝野握住她的手,神光内敛的凤眼中,深棕而似琥珀的瞳孔暗含光晕,此刻俊美的眉宇如雪压枝头般压下来,
“杨梓的私人飞机会带我们过去。”
丁费思微微诧异。
两人没有停留,直接过了专门为这趟飞机开的安检。
丁费思的心跳得更快了,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但是无论面临什么,她都一定要把妈妈的遗物拿回来。
飞机上,丁费思刚刚坐下来,一个眉目严肃,有一双狭长瑞凤眼的男人就向他们走了过来,约莫四五十岁,身形板直,皮肤偏黑,极有威严。
丁费思看见那男人,无由来的心脏就开始猛跳。
有一种很难言喻的共鸣从心底往上涌。
杨光贻上前,狭长的瑞凤眼眯起,严肃地打量了丁费思和祝野一眼,第一句话却是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
丁费思有点错愕,而祝野在来人的注视下毫无退缩,镇定地握住丁费思的手,“我们结婚了。”
杨光贻皱着眉头,却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而看向丁费思,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的车会接你去杨家。”
只这一句话,丁费思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多说什么,对方就已经到了其他地方落座,没有要多交流的意思。
空乘开始上餐点,丁费思虽然晚饭吃得少,可是看着那些餐点却一点也没有胃口,在别人的飞机上,她也没有心思吃饭。
空乘摆出来的餐点多得让人咋舌,因为是私人飞机,也不分套餐选择,能上的全上了,摆了一大桌,多是偏法式的餐点,精致的甜点占了一大半。
而空乘上完之后还到杨光贻面前低声告诉他,餐点已经给那位小姐上了。
杨光贻面色肃穆地用军报遮住脸,应了一声。
空乘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杨光贻却微微移下报纸,看了一眼丁费思,却见丁费思动都没动桌上的餐点,只是和身边的青年低声说着话。
杨光贻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丁费思却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了这位,她乖乖地闭上嘴不说话。
杨光贻见她还不动,忍不住用报纸遮住脸,故作满不在意地道,
“是飞机上的餐点不好吃吗?”
他的声音粗砺,像穿过风沙,带着军人的严肃。
杨光贻突然说话,让丁费思一怔,她不解地和祝野面面相觑。
丁费思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太饿,谢谢您的好意。”
杨光贻却满不赞同,报纸后的那张脸都皱了一点。
嘴唇都白成这样了,肯定是饿的,怎么会不饿。
却殊不知丁费思是因为妈妈遗物丢失被吓成这样的。
杨光贻将报纸翻了一页,叫来空乘,往自己面前放了一份餐点。
杨光贻把报纸放下,心里嫌弃,但还是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粗砺的声音让他的语气哪怕是关心,也像是命令,
“尝尝这个,很好吃。”
丁费思又抬头和祝野大眼瞪小眼,显然没能理解这背后的含义。
然而含义就只是让她吃点东西。
丁费思试探着用勺子挖了一勺自己面前那个同款抹茶慕斯,放进嘴里的时候慕斯融化,抹茶的清香与奶油的清甜交汇。
确实是好吃的。
但丁费思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杨光贻的举动全然是大人哄小孩子吃饭,只不过他的表情太严肃,以至于丁费思有种被命令的感觉。
丁费思也没意识到杨光贻这是在哄她吃饭,只是意思意思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礼貌地称赞,“确实不错。”
杨光贻皱眉,
“不错的话就多吃点。”
就算不是他的外甥女,这个小姑娘也太瘦了,又瘦又有病弱之态,让杨光贻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而丁费思被人说美得孱弱易碎也不是第一回了,只不过在杨光贻眼里,那就是营养不良。
脸白成这样,还瘦,连同嘴唇都是发白的,不是营养不良是什么。
丁费思听见杨光贻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被家里长辈训了的感觉,她又吃了一口那个抹茶慕斯,脑子里却在想,为什么强行安利?
看着丁费思乖乖地开始吃那块蛋糕,杨光贻满意地重新拿起了报纸遮住脸。
时不时瞟丁费思一眼,见她还在吃,就会满意地挪回视线。
但是当视线扫过祝野的时候,却蓦然变冷,一笔带过地扫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报纸上。
祝野注意到了杨光贻的视线,却始终一派平静,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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