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今天梳了双丫髻,绑了蓝色绸带,耳朵上还是一对冰蓝色玫瑰花大耳扣,算是遮住了伤疤。穿了一身冰蓝色绣黄色小菊花的的细布立领袄裙。虽然不到十二岁,但是三十多岁的大妈心实在不想穿粉红艳绿。
果然林氏就说她穿得太素净。非要苏澜换上一套玫红妆花缎袄裙。苏澜不穿,林氏非要甘甜带上。还别说,幸亏带上了这件衣服。
刘珍和春红今天都是梳着流云髻,带着赶工出来的攒珠花银钗。珍珠还是上次苏澜在汉马家淘换来的。刘珍带着金葫芦耳坠,春红是素银丁香花耳坠。刘珍是一身鹅黄妆花缎袄裙,春红是浅紫色素面细布袄裙。两人穿的都是深蓝色吉祥如意图案的厚缎披风。
林氏穿着湖绿色绣五彩菊花长袄,湖蓝色的百褶裙,外罩深紫色富贵图案织锦大氅。她梳着圆髻,戴着一根凤凰展翅鎏金钗,一对用苏澜拿回的珍珠攒的耳坠,左手戴着一只虾须金手镯。苏澜看到那支鎏金钗,心里很不舒服。鎏金如何赶得上真金?就想着今天还要去给姨母和姐姐们淘换一些首饰和布料。其实空间里她的首饰很多,但是没有出处,又都是贵重物品,她没法和大家解释啊。
苏源、刘嘉和社日也换了一身行头,分别穿着天青绿、烟灰色、宝蓝色长袄,披着有雪白的兔毛领的重绉披风。天气虽然好,但毕竟是海边,保暖是必须的。
正吃着饭呢,人一拨拨地就来了。昨天出席的人少了几位军营的汉子,还少了丁蕊蕊小花朵和谢山长、范捕头;李福和李禄两个里正有事也不去了;但是也多了谢山长的弟媳金氏和侄女、谢筠的堂妹谢芳。原来,谢宽山长的二弟谢楠由翰林院编修新任宁德县令,其嫡长女谢芳和母亲金氏随之到任。这次是来殿州玩的。听说今天要去石寨港,这母女俩非要跟来不可。
山长夫人和女儿谢筠,还有金氏和女儿谢芳,再加上婆子、丫鬟,来了两辆马车。本来听说上李厝现在住着将军一家和知府一家,出生京城三品官员家的庶女的金氏和谢芳母女开始还有些忌惮。可是一看所谓将军府邸不过一座蚵壳屋,不免起了轻慢之心,言辞和面色自然也带了出来。
等到上车时,本来林氏、苏澜、刘珍、春红、李旺娘和李珠、还有三个小家伙坐的是六殿下给的那辆低调奢华的大马车,马是踏雪无痕。结果谢芳看到马车,眼睛都直了,闹着非要上这辆车。林氏无奈,只得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了谢家的马车。他们一走,李珠也想跟去;李珠要去,李旺娘肯定也要去。可是谢家的马车要小得多,坐不了那么多人。
李珠就噘着嘴,眼泪都要下来了。苏澜就道:“珠儿就跟你娘和我们几个姐姐坐一块吧?姐姐跟你讲故事。到了石寨港就能见到哥哥和弟弟们了。”
珠儿忍着眼泪答应了。李旺娘就尴尬地道:“我们母女给小姐添麻烦了。”
苏澜说:“瞧您说的,没关系!小孩子都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玩。”
就听那金氏叱骂道:“小孩子就能由着她的性子闹吗?真是没有教养!”金氏说着,一边登上马车。一看这母女俩就知道她们出生低。金氏现在连将军和知府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母女。
谢芳也登上马车,说道:“不想坐这里,就去坐那里。”说着一指谢家婆子和丫鬟等仆人乘坐的马车。
谢筠一听,脸就臊得通红。她可是知道李旺家和将军家、知府家的渊源,赶紧看向苏澜。只见苏澜表面平静,只是让甘甜抱着李珠上车,看也不看金氏和谢芳。
就这样,一行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嘚嘚嘚、嘎嘎嘎地往石寨港而去。
车上,金氏厌弃地看着李旺娘母女和甘甜,跟谢芳叽里咕噜地道:“马车是好马车,可人就……啧啧……”
谢筠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缝去,对苏澜小声道:“给你添麻烦了,澜妹妹!”
苏澜摇摇头,私下却抓住了谢筠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抚她。
那谢芳却唯恐天下不乱,居然教训起苏澜,道:“你也是大家小姐,该学学规矩!”
刘珍和春红早就上了马车,不知道母亲和弟弟怎么没有上车,倒是谢筠和她婶娘和堂妹上来了。听见谢芳如此说苏澜,都害怕苏澜发火。她们姐妹可是知道苏澜的脾气,最是讲理;可若是遇到不讲理的,苏澜比那人会更不讲理。更何况旁边还有个不怕有事就怕没事的甘甜!
果然甘甜睁大眼睛大声叱道:“我家小姐犯着你什么了?!”
“甘甜,谢小姐说的对,我是应该跟她学些规矩!”苏澜笑道。
金氏道:“仆人和主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你们家的规矩我可受不了,趁早改了!”
苏澜笑道:“规矩再大,大不过救命之恩!你们说呢?”
金氏和谢芳母女就面面相觑,但是轻慢的神色却丝毫不减。
这时,谢芳闻到了蔗糖的香味,一看,桌子上放着几个篮子,上面搭着干净的白布,里面放的正是苏澜准备拿到汉马那里去的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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