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棋萱从中拿出两面小小的木牌,将其他东西收入储物步摇中,轻声道:“月季,把所有人叫来,再查查录行司有无木牌遗失。”
这忘忧斋虽然除了小姐的寝房和月季睡的偏房,就剩一棵梅树,但那只是赵棋萱戒心太重的安排,作为老爷最疼爱的九小姐,赵棋萱身边自然不会少了下人,所居之处也不会如此狭小,事实上内院东路的这一隅全是赵府给赵棋萱的物产,这些下人只是被安排在附近的宅院里头。
月季闻言也不管自己满衣泥血,随即动身。
忘忧斋的庭院如此狭窄,也站不下这么多下人,赵棋萱在月季传令时,她也缓缓走到大门外。
房内清理地板污血的两个丫鬟刚把脏水捧出来,见状连忙先将水盆放在地上,出了大门,跪在小姐身前。
随着月季的叫唤,越来越多下人放下手边工作出来,虽有很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连忙上前跪下。
不多时,赵棋萱身前就跪了一排排下人,每个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静静等候小姐发落。
他们都知道,小姐对下人一向极好,但若真犯了事,逞罚也是极重的,这个阵仗,铁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所有人都跪好后,月季这才穿过众人,奔到小姐身边,下跪汇报道:“小姐,奴婢清点了录行司的木牌,确实少了两面。”
赵府四处都有阵法,许多地方没有相应的木牌无法任意通行,录行司便是记录下人何时前往何处、发放木牌的机构,如此一来谁犯了事都有记录,赖也赖不掉。
整个赵府自有一个总司处处理,但像赵棋萱、赵煌言这样在赵府较有权位者所居处皆有立阵,为了行事方便也会有各自的录行司。
这也是赵棋萱在看见有人闯入忘忧斋会意外的原因。所有下人被吩咐进忘忧斋都需先向录行司登记、领取木牌才能进来,否则便会受到阵法攻击,齐家二人能越过门墙,身上自然少不了通行木牌。
不过赵棋萱私下也制作过几面木牌,如当时韦寻旦能和她在赵府见面的木牌便是她自己制的,这些自然不在录行司记录之中,赵棋萱才会让月季特别去清点一次。
如此一来,答案就十分明显了。
这儿出了内鬼。
但赵棋萱对此却并不感到生气。
对她来说,每一次有人背叛,都是让其他人更加忠心的机会。
一听见矛头指向自己,录行司的人连忙磕头,负责人一面磕着一面道:“小姐,五日前奴婢便发现有两面忘忧斋的木牌遗失,当天就报给宝源局和监察司了,请小姐明察!”
宝源局是专门制作法宝的地方,也是赵府里头最重要的机构,里头师傅大多是分家、远房的赵家人。
赵府的法宝大多都是由宝源局制作,唯有贵客要求或难度较高的法宝,才会由主家的人动手,像这种通行用的腰牌,哪怕少爷小姐都有能力自制也不会让他们动手,而是由宝源局来处理。
宝源局只有一个,是赵府的根本,自然不像录行司这样在内院东路设有分处,不过为了方便事务的处理,此处自然也留有宝源局的下人传讯。
几个宝源局的下人并不隶属于赵棋萱,倒是没有太过害怕,见小姐看来,只是磕了下头,道:“九小姐,五日前小人确实有接到通知。”
赵棋萱倒也没有多说,只是眼眸一转,看向监察司的方向。
监察司,顾名思义便是监督视察这些下人有无犯错的机构。虽然其他下人见了他们都要怕,不过在下人间再威风到底也只是个下人,此时见小姐问罪仍是吓得冷汗直流,负责人连忙磕头道:“奴才五日前收到消息就立马让人去查,却始终查无去向,唯一的可能便是录行司的人直接将木牌交给外人!”
说完他也不禁在心中暗骂宝源局的人,若不是宝源局背书,他大可咬定录行司说谎,晚了几日才通报,否则五日就查这么点成果,恐怕也免不了受罚。
这话说完,见赵棋萱仍没有将视线转开,那监察司的负责人能混到这个位子,自然懂得看人脸色,依旧磕着头,道:“奴才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赵棋萱闻言也没有开口,只是眸子一转,又看着录行司。
录行司几人头才刚抬起,连忙又磕了下去。
不过负责人还未开口,便听赵棋萱柔声道:“怎么了?”她这才发现,录行司里,有一个婢女没有磕头,只是神色坚定的看着小姐。
见小姐问话,那婢女虽有些紧张,仍是指着斜前方的同僚,道:“小姐,五日前奴婢亲眼看见玉兰她偷偷取了两面忘忧斋的木牌离开!”
被指的玉兰用力磕着头,慌道:“冤、冤枉啊,小姐,奴婢没有!”
反而录行司的其他人闻言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监察司的人也暗暗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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