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喝完,赵棋萱随即笑道:“萱儿再倒一杯。”
幽真却忙道:“等等。”
赵棋萱一愣,依言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
幽真本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好在他早已经一无所有,倒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觉得他无情,只是呼了口气,道:“赵姑娘,在下有一事要道明。”
却见赵棋萱闻言便转身离开,又到桌前倒起茶来。
幽真愣了下,倒也没有因此打住,用着仍是有些沙哑的嗓音道:“确实受了姑娘不少帮助,在下无言以对,往后在下定当报答姑娘的恩情,但……”
话未说完,赵棋萱已经走了回来,又是一口杯子堵到唇前。
此时在说话只怕不小心弄翻了杯子,幽真只得打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萱儿知道公子想说什么。”赵棋萱神色虽有些黯然,仍是勉强的勾起微笑,道:“萱儿一直都知道的……”
“这些都是萱儿自己想做的,萱儿做得很开心,公子不必挂怀。”她眼眶又红了,不过只是吸了口气,却没有让眼泪落下,维持着平静的声音,道:“萱儿……萱儿只求公子别嫌烦,还愿意和萱儿说说话,就好了……”
虽然上回欢好后她说了便是幽真让她永远别再出现也可以,不过此时状况不同,加上幽真似乎真有心要划开界线,她可不会傻傻的自己给他这个机会。
就算上回她出现在玄天宗有些可疑,这次却不同,何况她不只是将他带回赵府照看,他可没忘了自己差点被萧策杀掉时还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救了他,此人八成也是赵棋萱安排的,光这次算一算她就救了他两次。
此时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幽真自然也不好再多说,只是侧脸闪开茶杯,叹道:“姑娘这又是何苦?”
若真让他把话说死了,那她往后做为可就全变了味,成了死缠烂打,前功尽弃,她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开口。只要一天没说死,那总是留了一个暧昧的空间,她的“不求回报”才能让他感到愧疚。
赵棋萱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又将茶杯递到幽真唇前,回道:“对萱儿来说,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苦。”
幽真听见这话,想起自己当时朦胧之中怕郑逑死太久捞不出讯息,也托她帮忙处理此事,虽说当时意识不清只是想要赶紧处理这件事,但此时回过头来看,也确实是在利用她对他的好了,现在转头又要划清界线,也是自道惭愧。
他到底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不清楚怎么画好朋友和情人的分界,也不明白要怎么应对像赵棋萱这样的姑娘,只得将茶饮下,叹道:“多谢了,抱歉。”
赵棋萱见幽真不再继续纠结此事也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仍是神色黯然,自嘲一笑,问道:“萱儿已经知道了,公子不愿意叫奴家萱儿,那奴家还能继续叫公子幽哥哥吗?”
幽真自然没忘了自己答应过她,只不过方才都要把话说死了,总不好叫她萱儿。
虽说赵棋萱的模样楚楚可怜,可他现在只想报仇雪恨,没打算浪费人家姑娘的青春,见沈沂香哭得那么难过后他也算上了一课,此时也狠下心来,吸了口气。
不过还未开口,便听赵棋萱自答道:“是萱儿多嘴了。仙大人说过,公子的伤需补好身子才能加速痊愈,萱儿听大夫说了,直接以食物进补好过汤药,既然公子醒了,萱儿传大夫和厨子过来配膳吧。”
迅速的把话说完,赵棋萱转过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现在也知道了,幽真不知受了什么影响,不再像之前一样心软,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这样识相的自己拒绝,总是善解人意又委屈的。
不过即便她一样有对策,此时的幽真总是比以前还要难搞了,趁着幽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赵棋萱垂下眸子,暗暗沉思。
哪怕如此还能再拖上一段时间,但两人终究会走到末路。
虽说她能利用这段时间加深他的愧疚,往后再挟着人情逼他办事,同样能利用这把剑,但这是下下之策。
他应该要像顾云那样,不只甘愿为她所用,平时便会处处为她着想,甚至替她拢络人才,才能发挥他的最大效用。
好在她还有两个优势。
一个是她身上的资源。她已经断了幽真和正道之间的路,接下来她得让幽真感受到,他想要杀郑恒就得要靠她帮忙,让他不得不请求自己便可。
她手下的能人异士多是如此掌握。由她来当中间人,有人寻不到名医她便让顾云去治、顾云想要什么珍稀药材她便让郭寰宇去买、郭寰宇缺个保镖她就让底下的高手去做,其实这些人都不是她赵府的。
可一来一往间所有的功劳都算在她头上,成了一个广纳贤才、有求必应的九小姐,自然能让这些人将她奉若神明,甘愿为她效劳,却不知自己其实也是九小姐“无所不能”中的一片拼图。
第二个优势,便是纯阴之体。
虽说赵志清纳了这么多妾,但赵志清本身并非是个风流好色之人,他娶妻生子只是为了满足父亲赵远的要求,本质上他不过是一个醉心于链器之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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