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位织造局太监趁着士卒不备,强行从士卒手中挣脱,向着远处跑去。
只不过,那名太监还没跑出去几步,便被其身后的士卒追上,用雁翎刀捅了个对穿。
待那名士卒将手中的雁翎刀拔出,只见那名妄图逃跑的织造局太监,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随后,整个人便如同脱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栽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流淌出来,逐渐在其身下汇聚成一个血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而那名动手的士卒,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旁的戚继光刚想说些什么,只见赵贞吉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开口。
随后,只见赵贞吉将目光,从庞谦以及那些织造局太监的身上,冷冷扫过,紧接着开口道:“妄图逃跑者,一律杀无赦!”
此时此刻,庞谦以及那些织造局太监,早已被吓破了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赵贞吉居然会如此狠辣。
在面对一具尸体的情况下,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这之后,一旁的俞大猷挥了挥手,很快便有士卒上前,将尸体拖了下去,并开始了清扫。
很快,现场便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在庞谦等一众织造局太监,都被押下去以后,只见赵贞吉转过身来,分别看向一旁的戚继光以及俞大猷,出言吩咐道:“随本官进去吧!”
戚继光和俞大猷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遵命,巡抚大人!”
在这之后,只见赵贞吉翻身下马,在戚继光和俞大猷的陪同之下,进入了织造局。
待赵贞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织造局后,那些原本无比忙碌的织工,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并一脸畏惧地看向领头的赵贞吉,以及其身后紧跟着的那些,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士卒。
一名侍卫见此情形,将目光从那些织工身上扫视而过,朗声道:“此事与你们无关,织机不要停!”
……
另一边,驿站内。
先前那位胥吏,在从织造局离开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王廷和鄢懋卿,所下榻的驿站。
“你是说,织造局那边,已经将所有的商贾,都派出去了?”
房间内,只见鄢懋卿将目光从那名胥吏的身上收回,出言确认道。
“是的,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这是庞公公亲口对小的说的!”
那名胥吏听闻鄢懋卿此话,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悉数告知。
在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只见鄢懋卿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看向那名胥吏,出言吩咐道。
“嗯,本官知道了,这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大人!”
来人闻言,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在向鄢懋卿以及一旁的王廷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那名胥吏离开以后,只见鄢懋卿长舒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王廷,出言感慨道:“王大人,眼下织造局那边,已经将所有的商贾派出,按照现有的进度,咱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一旁的王廷听闻鄢懋卿此话,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出言应和道:“是啊,只可惜马宁远那边,没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然的话……”
王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原本的打算是通过马宁远这条线,顺藤摸瓜,将更多的严党成员,都牵扯进这桩案子。
谁知,马宁远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牢房中,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王廷的心里十分清楚,此事一定跟严嵩他们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只见一名侍卫推门而入,慌忙禀报道。
“大人,不好了,就在刚刚,巡抚大人亲自带兵围了织造局!”
“你说什么?”
那名侍卫的话音刚落,只见王廷‘噌’的一声,猛地从座椅上站起,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名侍卫。
那名侍卫在察觉到王廷的目光后,不由得心头一慌,随后,只见其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大……大人,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是咱们的人……”
那名侍卫的话还没说完,王廷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见其面色煞白,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之色。
随后,只见其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鄢懋卿,出言催促道:“不好,出大事了,事不宜迟,咱们得马上去一趟织造局!”
待话音落下,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中,反应过来的鄢懋卿,便在王廷的带领之下,慌忙乘上轿子,去往了织造局。
……
“巡抚大人,我们从织造局总管太监庞谦房间内的暗格中,搜出了两本账册,请您验看!”
“嗯,拿过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戚继光来到赵贞吉的面前,将手上的两本账册递出。
房间内,赵贞吉正坐于上首,待他从戚继光的手中,将两本账册接过后,便开始细细查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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