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声嘶力竭,呐喊一声:“快去抓她,就是她!”
张供奉看他目眦欲裂,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扶住皇帝,一边焦急看向外面,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出去请来太医。
黄义仁惊吓之余,瞬间想到皇帝所说的“她”是谁。
莫聆风!
他跃跃欲试起身,却又迅速按捺住手脚。
没有任何证据,如何抓一个三品大将军?
魏王呆若木鸡,手足无措坐在原地,忽然醒悟过来,起身冲上前去,和张供奉一左一右搀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喉咙里“呼噜”作响,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甩开钳制在自己身上的两只手,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叫太医。”
张供奉连忙奔向殿门,一边叫人进来收拾,一边吩咐人叫太医。
皇帝耷拉着眼角,嘴角抽搐,许久才平复。
国事、家事交织,君子之道、帝王之术相较,权、利制衡,林林种种,如同一把钢刀,把他的头切割成数块。
头疼。
疲惫。
这个疯子!
原来她是有的放矢,并非为爱失去理智!
这个疯子,她怎么敢!
要是他不放邬瑾离京,下一个是谁?
太子还是魏王?
他无力再思索,张开口,尽力道:“让翰林苑草诏,迁——”
他立刻想到这个迁不对,不能被人认为是外放邬瑾:“加邬瑾为宽州通判,赐宅院一座,钱一万。”
一个内侍领命,冲出药味混杂、笼罩着一股重压的文政殿,殿外虽有云开雾散之像,却还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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