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刕气得伸出拳头,搁她眼前晃了两晃:
“我清楚?我清楚个屁!甭仗着你年岁大欺负人,我告诉你,少给我为老不尊,你是娘们我照样教训不误!”
赵小姐笑了。她抓住刘刕的手腕,靠蛮力握松了那只示威的拳头,亮出了口里的四颗尖牙:
“熊娃子,掂量掂量这是谁的地盘儿再虚张吧。”
她的力气大得匪夷所思。刘刕挣不开手,被她单手甩出门去,空翻半圈踩着墙落地,才没摔个七荤八素。经此一斗,刘刕想起了从小就爱挑衅自己的堂妹,差点儿犯了犟牛脾气,险些冲回去和她再比一场。
可一想到那阴森的尖牙,刘刕的胆气立时散了。刚才,他看得清楚,这老妖婆,嘴里的尖牙跟他南方舍友挂链上的鲨鱼牙一样带着锯齿,保不准是武神跟什么怪物生的后代,根本就不是人!
刘刕有预感,要是真冲上去干架,他连两个回合都招架不下,便躲在门外放狠话:
“这片雪原这座城,那座基地那条山,我还走不得了?难道它们都刻了你的名,跟你姓赵啦?呸!”
“呵呵,好娃娃,胆儿可不小。搁别人在我跟前撒泼,非给挂单衣扔出去冻一宿,你嘛…”赵小姐放下茶杯,摘掉丝巾手套,现出了爬满手臂的湛蓝光纹,“算有卵。这样吧,我不勉强你,你要能光着身子绕城墙跑一周,我就批你一张通行证,成么?”
“成你…成你爷的个成!你涮我开心呢是吧?”
“我说了,不勉强。反正规矩是我定的,我这个人向来不食言,全看你胆子生得多大。你不敢嘛,事情就好办,玩到时间回国去,老师、学校那边儿都不会料理你,包你转系。
行了,我忙得很,没事甭添乱,闲人勿扰。”
刘刕还想顶几句嘴,可护着他的门已经无情地关上了。他着实不明白,他是哪儿招惹了这位活阎罗,连走趟雪山的资格都要被黑掉了?
刚回办事大厅,等待多时的金灵又喊起了外国名,叫他头痛:
“维奥威夫,我们何时出发?我刚刚联络了两位格威兰的朋友,他们说最好后天…”
“你们走吧,我走不了了。”
“走不了?”
他把会议室发生的事如实告知亚德瓦尔。在听到冰堡的主人葛丽芙是帝皇使者的独生女后,亚德瓦尔可算明白他为何垂头丧气。
的确,无人敢于对抗使者的权威。使者的女儿不准他去科考中心参观,他就是磨烂鞋底也找不到第二条过天际山的路。
他讪笑两声,说不管事出何因,今日是朝晟人为难朝晟人,亚德瓦尔这个瑟兰的公民有幸看闹剧了。他让亚德瓦尔赶快找两位老绅士说明情况,不必等他,按时出发就好,至于亚德瓦尔的感想?
很遗憾,他们两位做不成临时队友了,改日再会吧。
他没想到,当亚德瓦尔拨通电话后,提出的请求竟然是连着他俩的名额一并取消。在谢绝了两位老绅士的挽留后,亚德瓦尔走到他身边,重重拍响了他的肩膀,音色冷静到听不出苦恼:
“既然帝皇安排我们一道走过天际山,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渡过同胞设置的难关吧。”
愣了好一会儿,维奥威夫才竖起大拇指,由衷地敬佩了:
“喔,够朋友!但真不必了。连圣恩者都没法忍耐的极寒,我哪有能耐消受啊?”
“唉,活用头脑啊,维奥威夫,”亚德瓦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蔑地仰视天花板,仿佛在鄙视那位刻意给人难堪的葛丽芙女士,“她只说让你赤身跑,没规定不许借用工具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维奥威夫恍然大悟,比发现老师没有布置作业的孩子还高兴,“不对,要什么工具才能对付外面的冰天雪地?既不影响我脱衣服秀肌肉,又不妨碍我纵情狂奔?有点儿难度啊…你是不是想让我叫个车去城外转一圈,同时在车里裸奔?这里的交通工具都受她管辖,她怕是不会同意啊。”
亚德瓦尔一手竖起食指摇了摇,一手摊在他的面前:
“朝晟的朋友,智者常言,伟大的创新源自于你所善用的普通材料。来,先给我取五百圆吧,哎呀,别当守财奴了,你钱包里有不少博萨人的钞票吧?给我五百圆研究经费,包你没有后顾之忧。”
从晨曦学院来的亚德瓦尔会用哪种材料解决朝晟朋友的困境?兴许,他的校友会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心理系专业的教学楼里,热衷研究永动机的博萨留学生黎思德正坐在讲台上。他手捧一本笔记,摇头晃脑地朝同学们授课,腔调有模有样:
“弥尔蒙主任曾讲过,当雾纱的目数在一千以下时,它就是赋予木精灵肉体朦胧美的柔顺丝织品;当雾纱的目数超过三千时,它就是格威兰臭军丁们身上那塞满了插板的战术防弹衣。
所以,朋友们,相同的材料,因为制作工艺不同,成品的效果差距十分夸张!我们不妨大胆假设,由于现代的材料达不到帝国时代的工艺水准,导致摩擦消耗的能量过大,从而阻止了永动机实验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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