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特留下两张大钞,告知流浪儿们艰难时可以去他们店里借些粮食药品应急,不自觉放轻了脚步,默默消失。
再现身,胡特推开井盖,抵达灰都大学附近的商业街。他撬开一家瑟兰餐厅的卷闸门,从柜台找到店主的号码,拨通电话打听阿格莱森的消息。
对于常期迟到、旷工,还在工作期间与客人发生过肉体摩擦的博萨雇员,店主实在没有好印象。但胡特的措辞诚恳,他便告诉胡特,店里的员工艾娜克赛斯也许知道阿格莱森的去处。
在询问过艾娜克赛斯当日的情形后,胡特确信,店里三个猪队友对阿格莱森外出风流的推测是信口开河。联系到前行之地的圣恩者曾发动的袭击,胡特隐约感觉到,阿格莱森的处境不容乐观。
依洛戈森家族的财力和人脉,暗中拘禁阿格莱森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之前阿格莱森能反将一军,是依赖黑水的背景与情报系统,出其不意而巧夺胜利。现如今黑水事涉国王身死的风波,能否从海军手中全身而退都存疑,莫说看护阿格莱森,或向胡特提供有关情报。
说到底,他们二人同属黑水编外人员,一是情势所迫替黑水打工,一是收钱办事、账结人走,黑水没有义务为他们的日常安全负责,就算要负责,也得等灰都安定再说。
“唉,等灰都安定了,黑水有没有实权还不一定呢…”说着,胡特打开冷柜,顺了瓶白树汁解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去问当事人吧,痛快些。”
胡特提到的当事人,自然是洛戈森家的千金小姐。坊间传闻,在海军向灰都开进时,洛戈森小姐不知何故,竟拒绝了父亲的要求,不去外地避难,而是留守庄园,广邀灰都大学的师生与社会名流入园避难,被一些灰都大学的女学生在校园论坛里讥讽为贪慕虚名的毒蛇。
无论洛戈森小姐是出于哪种原因才留在灰都,今天,胡特定要登门拜访,揪出阿格莱森的下落。
从正门进,就从正门出。胡特锁好卷闸门,回到大街,正要再次进入下水道,一位狼狈逃窜的青年却抢在胡特前面掀开井盖,直接滚进下水道,扑通一声摔进臭水滩。
“闪开!”
未待胡特有所反应,一队身套海蓝衫的士兵追逐而来。为首的队长粗暴地推开胡特,瞄准下水道清空榴弹弹轮,留下两人留守原地,率领其余三人戴好防毒面具,开启热成像爬进下水道拿人。
“你,干什么的?双手抱头,趴下!出示你的证件!”
两名海军士兵怀疑到了行迹可疑的胡特。他们完全不给胡特辩解的机会,便用镇暴枪对准胡特,勒令胡特接受检查。可他们的命令自相矛盾,对格威兰人秉性有深刻认知的胡特立马看破他们的意图——
类似灰都警察刁难中洲人的老手段,埋雷等中洲人踩,用来规避执法记录仪的监察,好用警棍赏中洲人苦头吃。
很遗憾,他们挑错人了。
胡特在趴地的同时延展双腿,让双腿从匪夷所思的角度绕到他们的视觉盲区,蟒蛇似地勒住他们的脖颈,只几秒钟便绞晕了他们。
胡特把他们搬进巷道,夺走他们的耳机,收听队长的命令。队长说黑水的探员已被逮捕,让他们准备接应,警惕黑水来劫人。胡特稍加思索,便脱掉一位士兵的装备给自己换上,跳进下水道和队长碰头。
下水道里,催泪弹与烟雾弹的浓烟仍未散去。当胡特走到队长身前,队长惊恼不已:
“让你们原地待命,你下来干什么?不对,怎么就你一个人?他——”
胡特用胳膊缠住队长的腰,把队长当成链球,砸翻了另外三名强押探员的士兵。在打倒这些人后,胡特果断将他们绞晕,扛起昏迷的探员逃向安全处。
醒来后,探员没有表达感谢,反而更加警惕:
“你是哪边的人?”
“顺道而为吧,”胡特脱掉军服,换回原来的行装,“我算是你们雇的临时工?在温亚德入的职,由维莱探员经手,你听说过他吗?”
“他在伏韦仑办事。”
“那就没错,在伏韦仑劫持公主情人的正是在下,”胡特抬起右手,向探员表演控制身体弹性的能力,“我是出门找人,恰巧撞见他们抓你,随手之劳,不必客气。”
探员的瞳孔为之一缩,戒备的神态转为劫后余生的松懈:
“谢谢…来根烟?”
“刚抽完,免了。他们果真动手了?不怕舆论?”
“舆论?他们自认为是匡扶王室正统,找来缇洁雅殿下为他们背书!该死的,上峰就不该包庇这个荡妇,让我们给她的小白脸当保镖,现在可好,她反捅我们要害,这下是芒刺在背了!”
“还有多少探员在被追捕?”
“不清楚,我是出门买菜时中的招,帝皇知道他们有多狠,在我家埋伏。万幸我留了心眼,在家里安装了监控…”
“他们不该抓你啊,要抓,也该抓大老板…”
“你说谢尔德?谁晓得他和上峰躲到哪去了!”念到谢尔德的名字,探员忍不住吐了口血痰,看来是被催泪弹伤得不轻,“每天的命令全是静观其变,以待战机,待他的臭脚!你们圣恩者是没人敢动,大可以居家观察,我们这些普通人就遭殃了,再拖延下去,还有人要遭那堆兵痞的黑手…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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