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可以认个错,乖乖给家里打个招呼,让父母领着感谢金过来接她。慷慨的老板,是笑呵呵地咬着水果,叫她慢慢想,不着急。
哪还用想?海芙是学着爸妈的样,跟帝皇祈祷——帝皇在上,可算有好心人乐意帮她了。
但等到了酒店,她才察觉事有蹊跷。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是领着她去洗澡,把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通,还夸她有姿色,只要好好干,服侍好了贵客,钱财啊,滚滚而来。
再傻,她也明白,这是进了那些爱飙车的“社会朋友”说的窑子窝了。
想跑,她不敢;找父母认错,她丢不起那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跟着老女人学些难以启齿的技巧,希望别被抽中,要是被抽中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呗,总比回家破相要强。
坎沙是听得两手一搭,无处安放:“这…你没跟他们说你年纪多大吗?”
“年纪?”海芙把头一低,像坎沙要了钥匙链,用小刀修起脚指甲,嘴都撇歪了,“说嘞,他们还怪高兴的,说是越年轻越好,人家就好这口…”
“真是离了他妈的谱…”难以理解塔都斯家的企业文化,坎沙也倒了杯冷咖啡,一饮而尽,为下午的课提提神,“还学那些…不对,那些是什么玩意?”
“啊?”听他这么一说,海芙先是一呆,又是满脸嫌弃地放下指甲刀,把小腿往他大腿上一放,拿五根水嫩嫩的脚趾头,给他的身下调皮地捏了捏、逗了逗,“还能是啥?这呗。”
坎沙的大脑宕机了那么片刻,然后,把她的腿抓住,从身上挪开,再把她翻过身、拿起电视遥控器,对着屁股就打:“干什么!啊!干什么呢你!啊!说了不准整这些、不准整这些,不长记性是吧?再使坏的,我问了你家里的电话,叫你爸妈接你回家!”
“哥!哥!我错了!我不敢了!不!不对!是你先问、你先问的啊!”
“你个臭小鬼别胡说八道!我问了什么啊?”
坎沙松了手站起身,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看她要如何辩解。
海芙是哭着鼻子,气哄哄地抹着眼泪:“学的好玩意呗!不是服侍大老爷们,还能是啥…这些人可怪嘞,你晓不晓得,有多恶心…”
“啊?”想起初次见面时,坎沙的脸都憋成了红棕色,“我、我不知道…”
“都是你们害得…谁叫你们这些臭男人口味重…”见他支支吾吾的,海芙立马破涕为笑,抓起靠枕扔了他一下,“哼,哥,我可告诉你哦,那个老…老婆娘透过信,说是有的男人啊,偏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找些拿皮鞭的…”
“停!海芙,”面带难色的坎沙,只能大喊一声,让女孩快些闭嘴,“这些事情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听我的,不要老记着这些,最好是把它们忘了,你总不能真指望靠这行挣钱吧?”
“唉…可,可我…不会别的啊。”
“扫大街洗盘子,去超市当收银员,干哪样不行?”
“太累了,哥。待在这里就挺好,天天吹空调,吃喝还高档——”
“高档高档,没遇上我,你真就给他们拉去陪客了!”坎沙又是敲响她的脑瓜,叫她好好听话,“这里脏的要死,不是你待的地方!别跟你爹妈置气了,等想通了,回家去读书。就是真讨厌他们,你也得忍忍,忍到上完学、找个工作,再跑得远远的,不好吗?”
“哥,你说得轻巧!你哪里晓得,他们多讨厌我哦…”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掰着脚踝,眼角挂着泪花,嘴巴翻得老高,海芙活脱脱不想听话,把坎沙回怼得头疼,“成日不理我,就在外面干活,回家了,见着我就训,说哪个没做好,哪个不检点,偏要我学别人家的娃…呸,谁想理他们,我看,他们是恨不得我早点儿成年,把我赶出去,省得浪费钱。反正他们都这样了,我提早跑了,不正顺了他们的意,不欠他们的?”
坎沙想说哪家的父母会这么冷血,可他的舌头鼓了又鼓,愣是摇不出半个单词。他的母亲安苏妮,可是在他考试考砸后,当着他的面说过,要不是法律规定父母要抚养未成年的孩子,像他这样不上进、没追求的孩子,早就被赶出家门,要去找政府申请助学贷款,才能赖在学校读书,哪会像今天这样,用着家长的钱,还不知道努力拼搏,把家长的照顾当作是心安理得的。
要是海芙的爹妈也是这么训她的,坎沙还真不好说什么,也就像现在这样叼着吸管,慢慢地咽咖啡,把苦涩的味道连着自嘲吞入腹中,谁也不能知晓。
“咋的?哥,你不该是…”见他愁眉苦脸的,海芙把脑袋一拍,彻底瘫在沙发上了,“同病相怜啊,哥,咱们俩。”
“没你家那么糟。我妈把我放养的,生死由命,懂吧?”
“那你爸呢?在外地打工?”
“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几年见不着一面。”
“唉,羡慕啊,哥…”海芙又抓起手柄,和电脑开了一局,边凌虐电脑的人物,边瞥着坎沙,“哥,你家里是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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