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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真的。”
作为主导催眠的人，她可以判断出，梁辉现在说的话是真的。
并且这是在突破了某种限制之后获得的潜藏于意识深处的认知。
也就说说，刚刚做出回答的梁辉，知道冯伟。
“不存在，那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他几人呢？”
“......”
梁辉没有给出回答。
而是陷入了沉默的死寂。
当颜于雪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之后。
他才再次艰难的回答道。
“不存在，所有人都，不存在...”
梁辉的说辞用语并不准确。
颜于雪还想再问。
却见躺在底下的梁辉，眼睛睁得瞪圆，瞳孔涣散如同一双黑洞。
不，已经不只是像了。
颜于雪感觉自己的的精神如同坠入深渊的黑洞一样。
这感觉，先前的催眠和操作他人意识，就像在给绞肉灌肠机里，只要稍微施力推入一块块肉条，得到一根根香肠。
而现在她的手，卡在机器里的。
并且有着把整个人给卷入其中的恐惧感。
......
“喂，你还好吧？”
颜于雪的视线重新聚焦。
自己好像谷风搀扶着。
而旁边梁辉也醒了样子。
“我？
谢谢，我没事了。”
颜于雪第一时间呼出系统菜单。
“抱歉，可能是提问内容触及了不该那么早问的，意志对抗检定失败的后遗症。
不过看起来，在那样的刺激之下，他应该还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她注意到，梁辉的气质和之前遇到的时候、刚刚进屋的时候，看起来不同了。
颜于雪松开搭在苏文肩膀上的手，表示自己能站得稳了。
“那么，你想起来多少？”
如梦初醒的梁辉看着自己的双手。
仿佛要仔细确认那是不是自己的手，又好像要确认上面是否沾染了什么东西一样。
听到颜于雪的问话。
他茫然的转头。
“颜医生，还有谷风....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梁辉，好似忘记了之前的交流，恍惚之后自己又想起来一样。
“对了，我想起来了。
不用回答，让我稍微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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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是记忆之源，内侧，对么。”
没有经过两人解释，梁辉就直接说出了这个作为记忆世界的一员，不应当被认知的事实。
得到回答后，梁辉点点头。
“那还算是个离成功很近的位置了。”
听他的口气，这位气质陡然变化的梁辉。
似乎知道的事情不少的样子。
与其说颜于雪是唤醒了他的记忆，不如说她触发了某种条件。
让一段异常的记忆附身在了梁辉身上？
只是这段记忆和先前那个梁辉，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如果说记忆之源内的梁辉是轻松开朗，现实的梁辉是如同被莫名的危机压在背上喘不过气。
那眼前现在这个梁辉看起来，则仿佛有种莫名的淡然和虚无。
“你不是外面那个？”
苏文试着问道。
“外面那个....你是指哪个？”
梁辉揉了揉脑袋上被头发遮盖的疤痕位置。
似乎只要思考，头就会些痛的样子。
稍微缓解疼痛后，他接着说道。
“是那个我被你说服，我们一起探索，并且发觉有人找到团长留下的后手，准备启动仪式。以毁灭的献祭为代价，让他的存在升格，我们，还有所有人被献祭掉的那次？
还是在一次次失败的调查之后，什么都没能有所发现，直到最终之日的到来，你们挥着手说赌一把运气，然后跳进记忆空间那次？
又或者你们是一路顺利的解决掉了隐藏在幕后的团长，以为一切事了，全身离开动物园的那次？
抱歉，我知道你们，我也认识一些时候的你们。
但是现在的你们究竟是谁，我并不知道。
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时间我也还不清楚。
自然也就更不知道，你所说的，外面那个，到底是指哪个我。”
梁辉淡然的说出了有些惊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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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说的不存在.....
听到这个结果，原本已经能接受，或者说尽量去忘记自己只是一段记忆。
全身心的投入辅助苏文，以帮助本体能在这场副本中存活下来的颜于雪。
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读懂了之前那双眼睛所呈现出的虚无到底是什么味道。
“你说的不存在.....是指.....我们所有人，都不存在？”
颜于雪当然并不是问的当前这一个记忆世界。
按照梁辉的说法。
他已经不止经历过一次和三人接触的过程。
并且从结果来看。
每次都没有走到一个好结局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玩家，只要一次通关就会离开。
怎么可能如同时间循环一样，一次一次的在这个副本之中经历不同的路线呢？
除非.....他们根本没有通关。
所有这些副本经历，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
都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而无意义....
所以....
“真正的我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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