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纪槟还想说什么,被邵勤拦下后自己也想清了,他多少得为我和安安的小命考虑,现在二叔的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孤身一人在马来,还处于最虚弱的时候,能护着我的只有他们俩,能不找事自然是不找事,等孩子出生再商讨不迟,至于清云哥,扣下即可,好吃好喝供着,谁也挑不出半个错,顶多事情传回临江会有些小问题,但都不及眼下重要,他们便悄悄回屋睡去,临走轻轻阖上门。
没多久,清云哥又把这扇门打开了,山风随着他透进来一点,他裹着寒气慢慢过来,拍了拍身上,俯身在我额头吻了吻。
“哥哥答应,留下来陪你。”他话意很恳切,像是紧绷的神经在那刻断掉,溢出来的就是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中最后的爱和愧疚。
做完这些,他轻轻把我暴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去,不管我醒没醒,自顾自去角落把外套脱掉,找了个薄薄的毛毯披着就在我房间沙发上睡了。
至此我都觉得是做梦,直到第二天蹑手蹑脚起来,看见他在沙发上睡得很熟,好像许久都没这么舒服过。
我才松泛下来,盈盈带了点笑意,在洗漱整顿过后才把他推醒:“哥,吃饭了,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晚?”
他伸手拉我坐下,伸了个懒腰后揉揉我脸,低头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半了。”我在他看清楚之前便说。
清云哥还迷迷糊糊的,但打心底已经接受了留下的设定,展现的便格外轻松:“你这沙发不错,毯子也挺软和,哪个牌子的?”
“路泽沄的东西,大概都是他自家旗下品牌出的吧,他家一向对养生很上心。诶呦……”我仰着脑袋正回忆,肚里的小朋友饿的快不行了踹了我一脚,也真是难捱,怀孕的这段时间我老是饿,偏偏饭量是定好的,一口不能多,就这样我的肚子还长到了西瓜大,眼瞅着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清云哥听见我叫唤,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双手搓了搓,小心翼翼的贴在我肚子上感受,而我家安安作为人情世故一把好手,自然也不会让他舅舅空等着,立马又来一脚,清云哥随即“虎躯一震”,孩子很健康,他却不晓得该不该笑了,刚扬起的嘴角猛地落下,深深叹口气。
“时时,你昨天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如果真的致命,你为什么还坚持怀着他呢?”他终于忍不住问。
我苦笑,把衣服放下遮好肚子,抚了抚这个没多大就跟哪吒似的肉球:“其实也不一定,荣禺跟我说我最多怀到他七个月,立马剖出来、不会吸干我,孩子在现代科技的救治下也能活,我就想试试,这个小小的灵魂既然来投了我、希望我做他的妈妈,我便也不想让他失望,而且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哥,我先前犯错,苓苓蕴蕴是婚内养育的孩子,就算是辛辞亲生也不能认他……我总得给他留个自己的孩子吧。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不要说出去,临江那边大多数人还以为我只是养病呢。”
“可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呢。”清云哥不舍的撩开我鬓边碎发,可再一低头瞧我已经鼓鼓囊囊的肚子,这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这么大引产和生了有什么区别?
我浅笑,往他怀里靠靠:“做妈妈的为自己孩子冒险有什么稀奇?我早都打算好了,吃饭睡觉甚至走路都定量,只要外边的人和事别打扰我,不会有意外的。”
清云哥听罢哼唧一阵儿,哭笑不得的靠过脑袋贴贴我:“虽然但是,我不想乌鸦嘴,但一般说这话的很快就要碰到问题了。”
我:“知道自己乌鸦嘴就赶紧打自己三下然后呸呸呸啊——”
贺:“你确定这真的有用?”
我:“人生是一门玄学,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喽。”
贺:“嗯,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呸呸呸!”
话落,俩人一起笑出声,随后是纪槟来敲门问什么时候吃饭,是出去吃还是在屋里吃,我感受了下,今天精神不错,还是乐意转转的,就换了件长裙出去,夏天到了,太阳炙烤大地,知了被烫的吱吱叫,中午的山上就更甚了,闹腾的没个完,邵叔怕我吃完还要睡,关着窗户吹空调又怕冻着,便吩咐人拿沾杆把附近的虫子都抓了,我透过窗户看这种不多见的场面,起先还说不用那么麻烦,但立刻就被教育了,邵叔表示这是最绿色环保以及保护我崽的方式,省得喷了药我受不了都来不及。
我不语,只是一味发红包表示对绿色环保活动的支持,这两天下来,原本还难过抱怨的佣人立即转了个态度特别喜欢我,吃饭都恨不得喂我了,果然金钱是解决初步问题的最好方式。
嗯,清云哥是解决深度问题的最好方式。
两天之后的一顿晚餐上我就悟了这个道理,算算时间所谓的“突击大检查”也该开始了,只是没想到,噱头讲的这么重,风声这么紧,老侯在颖京团队到的第二天就把自己老舅搬回了家,搞了好大一桌宴席,接着言言想我的理由就拨通了视频电话,我倒没太大反应,早晓得该来的总会来,便只把手机往上放放保证不要照到肚子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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