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升堂!”
手握惊堂木,道貌岸然的萧无畏可谓是官威十足!
“威………武…………”
威严肃穆的气氛,让泪流满面的原告倍感压力之余,对讨还公道的期望,也随之倍增!
惊堂木又一声脆响过后,公堂为之一静!
方脸阔鼻的萧无畏身体前倾,“堂下所跪何人?”
“有何冤情?”
“回大人,草民季有方,大同府人士!”
“我儿季良年岁十三,乃大同书院学子,自小勤奋好学从不与人结怨,奈何天不佑善人!”
此刻的季有方从未想过,他寄予厚望的知府大人,乃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狼!
“昨日晌午课后闲暇之时,我儿无端惨遭以李厉为首的五位同窗毒打,被…被生生打断了脊梁骨!”
“草民上门理论,却被李家父子命家中仆役打了出来!
李厉之父李松更是口出狂言:别说我儿没死,就算死了,也是白死!”
说到最后,磕头俯首的季有方早已泣不成声,“今别无所求,只求大人还我儿一个……公道!”
萧无畏淡淡的撇了一眼担架上的无辜少年,眼中不见一丝波澜!
“即在学院蒙学,自有座师约束,怎会………”
不等萧无畏说完,季有方却突然激动起来,“只因草民家贫,我儿曾几次像座师言明处境,座师靳平却屡屡偏袒!
痛斥我儿说:学堂百人,何以李厉不欺旁人,专欺于你!”
“昨日被逼急了,我儿且不过稍有反抗,竟…竟被围殴致残!”
“即有反抗,已有相互斗殴之实,何谈围殴?!”
被打断话头的萧无畏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来人,即刻传李家父子,座师靳平,以及昨日与季良斗殴的同窗上堂!”
“小子,有种你就别走,待此事过后,老子再慢慢炮制你!”
众所瞩目之中,恐吓完某人的李松高举手臂,“大人,就不必劳烦差大哥了,草民这就叫他们过来!”
话落,一位家丁从围观人群中穿过,迅速跑向了不远处的酒楼!
片刻之后,一位骄纵中明显含有些许戾气的少年,以及所有传唤之人,尽数到堂!
“廪生靳平,见过知府大人!”
“草民李松、学生李厉、庞俊、毛正旭……,见过知府大人!”
按朝廷法度,有功名在身的靳平抱拳作揖,与跪地参拜的李松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啪……”
手执惊堂木,萧无畏好似不认识片刻前给他送过礼的李松,“李松李厉父子何在?”
“草民在!”
见儿子被吓的浑身一颤,极为心疼的李松赶忙低声安抚道,“儿子别怕,爹都给你摆平了,记住昨晚上爹教给你的说词……”
闻言,天性阴鸷狠毒的李厉心头一亮,迅速稳住情绪,“青天大老爷在上,晚生冤枉!”
“哦?”
在季家父子惊愕且无比悲愤的泪目中,萧无畏正颜厉色道,“尔乃被告,何以喊冤?”
“只因穷困潦倒的季家父子见晚生家中富裕,故早有贪念!”
“昨日晌午假借同窗间的玩闹,回家后竟不惜做出自残之举,以达到讹诈晚生的卑劣目的!”
“你……你胡说,事发时老师恰好路过……”
“老师………”
尽管全身只有脖子以上能够动弹,却并不意味着季良会任人颠倒黑白!
最后,他那无辜中带有浓烈祈求的目光,转向了当时恰好目睹了李厉恶行的……老师!
可他万万想不到,他无比尊敬的老师,却在他最为无助的时候,亲手将他推向无尽深渊……
“季良,老师曾不止一次说过,穷,不可怕,怕只怕心术不正!”
“老师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同窗间的一次玩闹,你竟会趁机自残,以求讹诈他人钱财,为母治病的目的!”
“你若是早些向老师言明,又何至于此呢!唉………”
“一语道破”季良自残目的之后,靳平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却不敢直面季家父子,那无比心碎目光!
“我没有……我没有讹诈………”
“老师……你明明亲眼目睹了李厉的恶行,……你明明清楚李厉的恶毒秉性……”
“……为什么???”
相比终身瘫痪的绝望,靳平的背刺,瞬间湮灭了季良眼中,仅剩的一点光彩!
为什么?
因为你的老师,收了老子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因为老子,有一个吃皇粮的姐夫!
冷冷一笑,也不用萧无畏继续盘问,李松一个眼神会意,平日里跟在李厉身后狐假虎威的庞俊等四位同窗,纷纷响应!
并且,明确点明,季家父子不惜自残,只为讹诈他人的…险恶用心!
其中,也唯有郑同春一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愧意!
可回想起昨日小竹林中的情景,他虽然下手最轻,可同窗季良的伤残,终究也有他的一份!
他,只是喜欢那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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