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秦紫衣前来抢鼎,范哲无比相信,就算有七星宫瀛牙在前,那月神鼎最后也会落入伏虎手中。
伏虎此人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他有足够本事说服元苌弘等人与瀛牙做上一场,手段可以是胁迫,也可以是利诱。
反观瀛牙老道,就算沙武通等人暂时站在他那边,但彼此的关系非常脆弱,稍稍挑拨就能有明显效果。
而,如果伏虎拿了月神鼎,自然就能分出心思关注拥有血珠的自己,到了那时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出老贼手掌,说不定就会为他所骗,老老实实把自身祭炼成血灵供他使用。
幸亏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秦紫衣打乱。
“伏虎在血珠内埋下了反噬禁制,我这就传你一道法诀将其抹去。”秦紫衣说着伸出手指,在空中疾点数次。
范哲定睛观看,只见秦紫衣的手指上竟生出细如毫发的剑光,凡所点之处,那元气皆被剑光塑成一枚枚文字,凝结于空,精光闪烁,并不立刻散去。
半刻后,秦紫衣书写完毕,文字消失,范哲也将法诀记在心中。他本想问秦紫衣为何不肯直接将那反噬禁制抹去,但看了法诀后就明白了究竟。
抹除反噬禁制不能一蹴而就,否则会误伤血珠,必须随用随抹,一点点将其除去。
这时只见秦紫衣抿了抿嘴角,淡淡的说:“你那阿月真的不在这里。”
范哲看不出她神色喜怒,但听语气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因为心下紧张,顾不得秦紫衣多想,仍直直注视着她。
秦紫衣偏过头去,呵呵笑了两声,更多像是冷笑,“她比我还早来这里,现在已经飞升上界。在飞离前她命七星宫看守月神鼎,等你修到元婴后期时,就能通过此鼎飞升,你们二人便可再度相见。”
寥寥数语,听在范哲耳中却像炸雷,一个连着一个,炸得他青筋乱蹦,血液上冲,急咳数声,连真气都险些行错。
秦紫衣置若罔闻,接着说:“她是万年前的人物,修为自然高深无比,设下的禁制也是奇妙莫测。我前几次取鼎失败,看到你以后才想通其中的关键,否则我还只是猜测。”
范哲咳得面孔通红,急喘数次稳定下来。
他本想问问秦紫衣,怎那般肯定阿月飞升去了上界,她会不会回来,又怎与七星宫扯到了一起,无数问题接踵而至。但见秦紫衣此时的心情明显不好,便不敢多问。
两人沉默一阵,仍是秦紫衣先开口:“你那阿月眼里只有你一个,哪管别人死活?我无非是想证得大道,只是目前修行到了瓶颈,不得不想办法破界另觅出路。”
范哲稍稍低头,不敢插言。
秦紫衣的意思非常明白,那月神鼎被阿月下了禁制,除了自己外,别人很难收取。而今自己有造化树护体,终于能在月神殿现身,那禁制便也能被瀛牙老道破去。
秦紫衣在天星界修行多年,始终无法突破,心情定然不美。数次前来仙灵殿取鼎,肯定经历了生死奇险,仍旧未能成功。
这次她看到自己,方才想通来龙去脉,但并没有把这些怨气撒到自己身上,已经是万幸之至。否则她也学伏虎一般,只要稍稍动些心思,自己很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实际上范哲对阿月的做法并不感到奇怪,或者换句话说,无论阿月做什么,自己能支持的肯定都会支持,只要她开心,谁让她是阿月呢?
不管怎么说,阿月既然有了下落,范哲的心思终于能够安定下来。虽也着急和阿月相见,但知道这事急不来,阿月都等了一万年,自己等多些时日又有何不可?
只要那月亮还在,又何必去争朝夕?
此时范哲根本不敢向秦紫衣“讨要”月神鼎,更不敢和她打听阿月的更多消息,便讪笑一声,没话找话的问:“秦姑娘剑法神妙,居然能将瀛牙削去一块皮肉,此事没有后患吗?”
“随他来找。”秦紫衣毫不在意,“风双影名义上是天星界之主,其实不过是个不称职的牢头罢了。”
“啊?他就是风双影?”范哲感到惊讶。
秦紫衣淡然点头:“他变幻了样貌,但真气做不得假。此事过后你自己要小心。”
说着皱了皱眉头,“这里是仙灵殿中心,这悟道池是当年五大神魔悟道之时感动天地所化,蕴含无数妙理。你稍后可以在其中沐浴,让造化树与自身完全融合一体。切记,沐浴时不要盯着细看,用心体悟便可。”
“你的温泉也是如此吗?”范哲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秦紫衣面带羞涩,很快摇头,“你别问了,等你沐浴完毕,也该到了被送去殿外的时候了。对了,你以后别来找我,我要闭关。”
“啊?”范哲还以为今后两人就一起修炼,怎也没料到秦紫衣会是这般打算,不由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秦紫衣偏过头去,“你确实给了我无法取代的快乐,但和破境相比,又有许多不足。若有一日我真能将月神鼎祭炼成功,必会来找你。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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