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林漠北仰天打了个哈哈,在夜色中听来犹显突兀。
听他冷冷的说:“范哲,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要不是你,我能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范哲听了暗自摇头,觉得此人真是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看这架势,他甚至直到今天也没明白为什么会被掌门赶来前线。何况这里风险与机遇并存,虽然苦了点,但确实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根本没有他说得那般差。
“你非要把我认成死敌,我也没法,但是你为什么杀凌飞?他从前不是你的人吗?”
范哲继续追问起凌飞之死的缘由,声音听上去非常无奈。
如果林漠北所说为真,那他肯定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时间上就不对。二十多年前的林漠北不过是个小屁孩,充其量刚刚筑基,能与师父有什么仇怨?又哪里会有这样的本事?
但范哲还是想把这事弄明白,他总觉得这事里面另有隐情。凌飞原是林漠北的人,两人在前线的日子不短,林漠北想要动手有许多机会,不必非要赶在全派为对付混元大阵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至于先前所说的“讨公道”,不过是顺口说说——就算不这样说,看林漠北现在的表现,也是不肯放过自己。
林漠北此时在范哲三丈外的地方停下脚步,狐疑不减。他皱着眉头,盯着仰躺在地的范哲沉默不语,神情有些奇怪。
从范哲的角度看过去,洁白的月光让林漠北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能清楚看到他的眼角和嘴角偶尔轻微抖动,似乎是在强忍什么,就是不知道他忍的是痛苦还是愤怒。
范哲觉得情形诡异,因担心被林漠北发现自己并未受伤,便不着痕迹的旁转视线,只用余光盯着地上的影子。
现下刚刚入冬,天气转冷,许多动物都躲了起来,山谷里一片寂静,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盏茶时分后,林漠北首先打破寂静,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淡漠。
“范哲,你说的没错,原本我和你也没有深仇大恨。”
说到这里“哼”了一声,满是不屑,又继续说:“你不过是靠坑骗入的门,如何能与我相比?论出身论地位,你都远不如我,更谈不上对我有什么威胁。但是!”
他语气一冷,“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按规矩办事,不该半分面子都不肯给我,让我在那么多长老面前颜面尽失!”
范哲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生怕多看一眼便控制不住表情,被对方发现破绽。
“如今我有宗门不能回,有师父不能认,从前的手下也敢当面顶撞于我,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哼!”
说到激动处,林漠北向后一甩袍袖,声音也大了许多。
范哲越听越糊涂,因为就自己所知,林漠北并未被逐出师门,又哪会“有宗门不能回,有师父不能认”?
这边正要开口询问,便听林漠北惊讶地发出一声轻“咦”,只见他忿忿啐了一口,向后一跃数丈,同时骂道:“好小子,你果然想使诈!”
原来他在施放“九阴锁魂符”后便一直关注此符动静。若按常理,中了此符者,血气会慢慢流失,灵智也渐渐不存,哪怕能勉强撑过一时,但此消彼长,总会有迟钝呆滞等等表现。
林漠北对这枚灵宝符的操控可谓如臂使指,掌控由心,可这次的情况非常奇怪。他察觉宝符得了手,对方也因此受伤,但是在刚才的对答中,甚至直到现在,范哲哪里像是灵智有失的模样?
他本就盯着范哲的动静,因此越想越奇怪,眼见范哲嘴角一动似乎要开口说话,便再次沟通灵宝符,却惊讶地发现宝符和自己断了联系。惊怕之下,他立即后退数丈,同时打出嗜血神刀。
这套三刀一体的法器被重新炼制过,处于“黄级”向“玄级”蜕变的门槛,与“九阴锁魂符”相辅相成。前些日子他用此刀割了凌飞的头颅,就如杀鸡般容易,若不是他心里对范哲着实有些忌惮,根本不会先后退再出手。
范哲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眼见对方动手,匆忙间用了枚地行符,一直在地下穿行十数丈后不等钻出便隐去身形。等从地下上来,刚好看到那三柄嗜血神刀衔尾追击而至,血光刺眼,凶气滔天,隐去的身形立时被重新逼出。
靠!范哲只觉心头冒火,当即骂了粗口,取出飞剑应战,同时不再隐藏手段,喝令范虎动手。
范虎一直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得到命令后立刻从黑暗中现身,身法飘忽迅捷,如鬼魅似青烟,虚实难辨。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密如雨落,十数息不到就将林漠北困在当地。
林漠北是单土灵根,修为是筑基圆满,又是掌门的关门弟子,就连所穿的衣袍都是黄级法器。范虎突然发难,他开始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清形势后便稳扎稳打,虽然突破不出范虎的攻势,范虎也没能伤他分毫。
但是这样一来,他对嗜血神刀的操控就没有之前那般轻松,那血光忽明忽暗,对范哲的威胁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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