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宫太子府独有纸张不假,纸上的字迹也是本宫的。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些似乎都是本宫所写。但,各位是否忘了一件事。”
杨广眼神阴狠地在每一个来者脸上扫过,那感觉如同被重机车碾压,前来质询的官员们大气都不敢出。
“若我真的请杀手阁做这些事,以杀手阁绝不透露买主信息的行事作风,怎会突然间,曝光这些密信?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失败,似乎就为了暴露买主的信息而来?”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里都是一片糊涂。
“一般情况下,杀手阁的确不会暴露买主信息。可若这买主,违约了,失信了,杀手阁做出反击,也是有可能的事吧。”
人群里,不知道谁忽然说了一句话,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没找到说话之人。
“哼,”杨广冷笑,“本宫乃是太子!是未来的九五至尊!岂会失信于人!这让我隋朝的颜面何在!何等小儿,口出狂言!还躲躲藏藏!”
人群里顿时安静如鸡,只剩粗重的喘息声。
“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我等自是相信太子殿下的。只不过,太子心里可有人选,是何人要如此大费周章,挑拨离间?”
高熲捋着胡子,半眯着眼睛。
杨广把密信递给了下人,示意烧了,略沉吟片刻说道,“要置本宫于死地的人可不少,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就不少吧?你说呢,高大人?”
“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开玩笑。”高熲笑呵呵地拍拍袖子,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上,“吾等愿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当然,这是要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太子殿下这番话,未免是如了贼人的心意,如此不信任吾等这些官员,可是让吾等寒心啊。”
安静的人群,彼此眼神交换来交换去,看得杨广心里一阵烦乱。
“够了!半夜三更没事找事!此事本宫自会派人好好调查,各位,深更露重的,不如早点回去歇息,以免着凉,这病了,离死,可就不远了。”
众官员皆是一哆嗦。
太子这是显了杀意了。连忙疾忽太子万安,早点就寝,身安体康,便匆匆忙忙跑走了。
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杨广冷着脸,质问高熲,“高大人,留在这里,是何用意啊?”
摆上了皇帝的架势。
呵,还没登基呢,位子都没坐热乎,就迫不及待要当皇帝了。
高熲心里嘲讽,面上却恭敬道,“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子殿下解惑。”
“何事?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来吧。请。”
太子毫不客气地赶人,摊出了一只手。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告退了。只是这香囊,本就是许娟姑娘的遗物,太子殿下更是多次谈及对她的情深义重与怀念,如此,便留给太子殿下了。”
高熲把香囊——甩给了杨广。
像是怕被鬼魂缠身似的,嫌弃地扔到杨广怀里,在杨广惊惧的眼神中,头也不抬地快速离开了。
杨广端着香囊,北风萧瑟的夜晚,冒出了徐徐冷汗。
一夜未睡。
叫来七八个妾室来屋子陪自己,点着油灯,裹在被子里,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香囊。
妻妾们全都打着哈欠,也没人敢睡,见太子怕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也没好意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莫是和这香囊有关,看那眼光寸步不离香囊便知道了。难道这香囊是什么邪祟之物?而且看起来也很眼熟。
胡思乱想的妻妾们顿感一阵恶寒,后怕地全都躲到床上,紧挨着杨广,哆哆嗦嗦,仿佛从香囊里能蹦出来什么吃人的恶鬼。
这一晚,姜厘这些人睡得很香。
劳累了一天了,洗漱完都要见太阳,如此一觉睡到了未时。
等青鸾睡醒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太子还没走出屋,一整天都未上朝,隋文帝还以为杨广得了风寒,派御医抓了不少药过去。因为高熲说昨日太子状态不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还总冒冷汗,许是病了,隋文帝打发几个御医过去看病,却都被太子府的人赶了出来,面色不悦地在朝堂上损了杨广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派人去抓药送药。
太子病了这事瞬间就传遍千里,睡了好觉起来的姜厘等人,一出门就听到了风声。
传得还特别邪门。
什么太子是被妖邪之气染身,太子府闹了鬼,惹得府上妻妾大半夜嗷嗷叫唤,吓跑出来不少人。
但到了隋文帝耳朵里就不是这码事了,杨广阻断了消息,隋文帝只当普通的伤寒感冒,没太当回事。
杨广其实也没得病,就是吓坏了。
自高熲把香囊扔给他,本就心里有鬼的杨广本欲叫人把这香囊烧了,却没想到,但凡碰触到香囊之人,没走几步,不是腿折就是胳膊断的,仿佛真有什么邪祟作乱。
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没事。这便想着带进自己房内烧了。
结果,刚进房间,烛火忽地全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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