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除了离她最近的两个人以及早就无声施咒让听觉覆盖到这里的伏地魔之外,没有人能够听到。
没有人敢在黑魔王所在的地方施咒只为窃听,因为那搞不好会被怀疑有不好的居心。
那样的称呼让小天狼星有一瞬间的愣神,手里的动作也下意识松了几分,贝拉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扯了回来,然后继续瞪着小天狼星。
看上去她是真的很想给自家堂弟几个恶咒,但又顾忌着场合。
“那什么是对的呢?西里斯。”
右手垂于身侧,厄缪拉毫不在意着上面的疼痛,甚至懒得给自己施个疗愈咒,只是淡淡看向小天狼星,语气过于淡薄。
“告诉我吧,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告诉我,有了一个能够接纳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呢……比起哪天死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我又为什么不能……做出其他的选择?”
什么叫作‘比起哪天死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同于伏地魔的不动声色,贝拉和小天狼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的齐刷刷看向她,可隔着一层面具,两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睛,自然也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我讨厌你的愚蠢,更讨厌你的蠢而不自知,因为这甚至比邓布利多的伪善还要……恶心。”
说完,她偏过脑袋移开了视线。
这似乎就是女孩儿绞尽脑汁想了好几秒后想出的最重的话了。
像是不会用多么肮脏的词汇骂人,仅仅是恶心这一词汇,就已经是她认为最过分的辱骂了。
可比起这个,小天狼星更注意的是另一点。
邓布利多的伪善?
所以就像莉莉说的那样……
缪拉的转变,真的和邓布利多有关系?!
小天狼星再次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离他远去的月亮,可就像无数个想抓住月亮的人一样,只来得及触及一缕清冷却柔和的月光。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一个布莱克!西里斯,如果说纯血的理论被你那被格兰芬多浸染过的脑袋遗忘了,那么姑姑平时教你的礼仪你是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看他还想继续扒拉小缪拉,贝拉一手就把那只爪子拍回去了,一边拎着他的耳朵就往通往花园的小门拽去,一边絮絮叨叨的数落他。
虽然这一幕指不定会被一些人怎么当作笑话议论,但如果放任他继续待下去,只会闹出更多的笑话!
而在贝拉将小天狼星拽出去之后,纳西莎走到了厄缪拉身边,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非常抱歉,缪拉,西里斯这孩子其实……平时不这样,他只是被惯坏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儿心虚。
纳西莎和厄缪拉在霍格沃茨相处过两年,虽然平时说不上多么亲近,但也算熟悉,甚至也见证过那段传的沸沸扬扬的跨院友谊。
与大多数斯莱特林一样,纳西莎也不看好这段友情。
太显而易见了不是么?
狮子和蛇蛇天生就是无法做朋友的,这甚至不用扯到学院偏见上面,换一百个角度上去看,也只能说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不同的思维导致了面对同一事物时的不同看法,也导致了他们面对同一问题作出的不同选择。
这种特征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变得越发明显起来,就像多数斯莱特林所想的那样,后来他们也走到了决裂的那一步。
纳西莎是不意外的,就算她不了解其他的格兰芬多,也至少了解自己那叛逆的堂弟,一个无法体谅自己的父母和家族的人,如何能够体谅自己的朋友呢?
面对纳西莎眸中淡淡的歉意,厄缪拉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丝毫没有在意小天狼星刚刚的那番举动,转而看向了伏地魔的位置。
仿佛任何时候,她都是这样的平静,如同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有时候甚至让人恼火她的平静,可越是这样,越是有人想要打破这份平静,越是有人想要成为她的例外。
伏地魔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已经获得了这个世界上能够最大程度证明的忠心,厄缪拉已经许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可是他并不满足。
他依旧想要更多。
这场宴会还未结束,但伏地魔已经达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了,无论是小天狼星还是雷古勒斯,在之前经过厄缪拉的那一番不屑的话下来,也实在没了提前招揽的心思。
可布莱克夫妇的小心思的确需要打压一下了,否则……他们该忘记了谁才是主人了。
加入格兰芬多或许没到罪无可恕,可屡次口出狂言,如此不屑斯莱特林,如此不屑纯血,如此不屑食死徒,如此挑衅黑魔王,都无法让他们下定决心除名啊……
如此偏爱自己的大儿子,甚至也在试探他的底线,以为他们那愚蠢的儿子看不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了么?
过于安逸的生活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就单论今天小天狼星说的话,足以让他杀了小天狼星但在场的其他纯血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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