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衣裳香料的人是二皇子妃的大丫鬟瑞香,她将自己的差使看得极要紧,平日都不肯让旁人沾手的。
“这几套脂粉主子都还未用过,今日主子让奴婢带杭二太太下去梳洗,奴婢按照往常的规矩,将东西都拿了出来,是二太太自己选的。”瑞香跪在地上,面色虽有些苍白,却还不至于太过慌乱,
“奴婢绝不敢害主子,主子尽管查就是。”
二皇子沉吟道,“难道幕后之人真正想害的是你,姑母只是代你受过?”
“若真的想害妾身,也该将毒下到今日要用的脂粉里才是!”倘今日出丑的是自己……二皇子妃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瑞香,这些东西,真的没有旁人碰过?”
“奴婢看得好好儿的,至少今日之前绝对没有外人碰过,”瑞香明白,若不将真正下毒的人找出来,自己这罪名是背定了。
但她平日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不肯提携下面的丫鬟,再小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要推到旁人身上也是不可能的。
只好绞尽脑汁回想,“要说真有人能进内室动手脚,也只有今天了!今日宾客众多,奴婢跟着主子在外头迎客,说不得就是被人偷偷摸了进去!”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如何解释娘娘早晨用的脂粉都没问题,单单后面的被人动了手脚呢?”
“是啊,为何只有没开封的脂粉被动了手脚……”二皇子妃喃喃道。
丁香后背发凉,“娘娘,过几日就是除夕宫宴,要是您用了加了料的脂粉……”
“混账!府里竟出了如此狠毒之人!”二皇子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瞬间茶水四溅,“幕后之人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啊!”
众人顺着他的话,将今日宴会转换成宫宴,再将韩氏换成二皇子妃,一时都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想清楚,今日到底有哪些人进过内室!”
四个大丫鬟加两名嬷嬷外加几名管事、太监一起拧眉苦思。
结香觎了一眼院子外,压低嗓子问,“会不会是新来的那个?”
丁香立即摇头,“不可能,奴婢今日走哪儿都带着她,连如厕都是一道去的。安兰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奴婢的视线!”
二皇子的贴身内侍小原子望向丫鬟婆子,“那就只有从宾客和几位侧妃姨娘的身上找了。”
众人把宾客名单全都列出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大皇子妃、三皇子妃、林、顾两家的女眷和容侧妃的头上。
几番审讯和搜查之后,从容侧妃身边一名丫鬟司琴的房里搜出了未用完的洋苏粉。
司琴大呼冤枉,“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一定是皇子妃,是她想陷害我家主子!”
“放肆!”二皇子妃险些咬碎一楼银牙,“我会拿自己姑母的性命与前程陷害你一个小小的丫鬟?”
二皇子直接下令将人带下去用了大刑,最后司琴招了。
她奉容侧妃之命,在今晨二皇子妃梳妆之后,去了正院给一个小丫鬟送花样。
而后趁丁香几个跟着二皇子妃离开、瑞香去茅厕之后,摸进二皇子妃的内室,将药粉混进了脂粉中。
小原子道,“她说只以为那是能让人长疹子的药粉,并不知会……”
“把容侧妃带来!”二皇子面沉如水,涉及到自己的大业,美人又算得了什么!
容侧妃哭得花容失色,鬓发散乱,“妾身以为那是能让人长疹子的药粉,只想让姐姐丢个脸,被殿下冷落几日,绝不敢拿殿下和府里的声誉冒险啊!”
她爬上前抱住二皇子的腿,“殿下!殿下!妾身是什么人您最清楚,那等恶毒之事妾身是万万不敢的呀!”
要换个时候,能得见最受宠的容侧妃如此惨状,二皇子妃高兴还来不及呢,但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险些身败名裂,她哪里还笑得出来!
“你还狡辩!都是本宫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才惯得你如此无法无天,竟连主母也敢下手暗害!给我拉下去,重重地打!”
“慢着!”二皇子抬手制止两名嬷嬷。
二皇子妃不可置信地望向二皇子,“殿下,到了这个地步您还要护着她?您可知,若几日后妾身真用了那脂粉,在除夕宫宴上出了丑,等待妾身的是什么?等待您的又是什么!”
“闭嘴!”
二皇子俯身捏住容侧妃的下巴,“你那药粉是在何处买的,都经了谁的手?”
他一字一顿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二皇子宠爱容侧妃是没错,可他也不是傻子,凭这女人那点斤两,还真干不出这么阴毒的事儿,韩氏和韩竹音姑侄俩倒是有可能!
容侧妃哭得肝肠寸断,可二皇子眼底已没有一丝怜惜,“说!”
“妾身不知!妾身真的不知!”容侧妃拼命摇头,“主意是司棋出的,买药等一应事宜都是她跟司琴办的!妾身委实不知啊!”
好么。
二皇子将容侧妃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抓起来用了刑,花了两天时间才查出来,那药铺幕后的东家竟是林家长媳的娘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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