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鲜血，死亡，慌不择路的马匹，轰然倒地的尸体，狂笑戛然而止，北风呼啸，人们鸦雀无声。
“难怪门后尸骨堆积，一群劫匪每天蹲点，日积月累下来，几百年，杀了这么多人，挺狠。”严凡低声分析，枪口对准另外几人。
没有犹豫，也无需留情，一连六枪，再次击杀六名劫匪。
为首老大如梦初醒，脸色阴沉，破口大骂，“那群白痴士兵，让罪犯带枪进来，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严凡快速更换子弹，举枪瞄准。
砰！为首老大后仰闪避，竟躲避了子弹，与此同时，立马奔跑到青年一米处，握拳热身，一个炮架出拳，空气产生音爆！
略微意外的严凡曲臂格挡，往后退了两步，“神魔化一的觉醒者。”
“没错！老子就是神魔化一的格斗家！有枪了不起？五米之内，我比子弹更快！”为首老大犹如闪电迎面袭击。
转身后踢，又追加右鞭腿，双拳紧握，出拳速度极快。
严凡被动防守，没动用呼吸法，也没动用能力，第一次遇到所谓的格斗家，想体验一下对方的强度。
几招下来，他发现这人特别狡诈，攻击的时候，用拳虚发，用腿实发，虚虚实实，防不胜防，简而言之，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
相比于拳头，腿部力量更大，攻击范围更广，所以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有点道理。
转身后摆，左高腿，劫匪头目越打越猛烈，攻击如同暴风雨。
“强度没想象中厉害，也可能是我眼界高了。”严凡边退边嘀咕自语，抓住对方空档期，果断出手。
掰断劫匪头目手腕，枪口抵着脑袋，一枪迸射火花，血液飞溅。
说白了，神魔化一再强，哪怕能躲子弹，可终究是血肉之躯，零距离下，一枪爆头，回天无力，成为一具尸体。
变故来得太快，老大倒下瞬间，之前嚣张跋扈的劫匪们一颗心比雪天更凉，明白这次踢到铁板了，骑着马，转身就要逃。
无需多言，瞄准，开枪，换弹，仅十秒，原本凶神恶煞的劫匪们凄惨死去，尸体从马背上无力斜倒，殷红血液渲染纯白无瑕的雪地。
“杀人了！他杀人！他，他是恶魔！”某位躲在门边的女人指着严凡，大声且颤抖说道。
女子瑟瑟发抖，一张脸毫无血色，本身并非罪犯，而是替罪羊。
“恶魔？”
严凡嘴唇念叨，转身盯着女子，平静如水站在尸体旁边，无表情无情绪波动道：
“很有意思的评价，我欣然接受，对于先拿起武器发动攻击的家伙，是谁不重要，我只明白，他们拿着武器，要杀我，是敌人，战斗本就如此？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这种事情毋庸置疑，属于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善良和温柔的人总是难以生存，因为这里是不灭帝国，这里并不善良，也不温柔，好自为之吧。”
说完，严凡拿出混沌三书的碎纸，纸张朝着北边移动微许。
北边吗？他沉吟几秒，收起纸张，顺手牵起一匹马，缓步朝着北边走去，至于这些人，无论是罪犯，亦是替罪羊，跟他毫无关系。
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顾江雨深深地看着严凡背影，冻到发紫的嘴唇微张道：
“觉醒者吗？速度、力量、反应比刚才的劫匪头目强，感应不到体内灵子，有可能阶层比我高。”
“姐姐，什么是觉醒者？”顾安然惊魂未定询问。
十五岁的顾江雨拍了拍弟弟脑袋，深吸一口寒气，仰望灰蒙蒙天空，俨然告知，“觉醒者就是很强大的人类，默默守护世界，抵挡危险魔物，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对不灭帝国一无所知，刚进入就遭遇劫匪，说不定夜幕降临后更加危险，走，我们跟着他！”
闻言，顾安然缩了缩脖子，惴惴不安，“可是，他好恐怖，杀人不眨眼，如果他要杀死我们......”
顾江雨摇摇头，沉稳冷静分析：
“他跟我们明显不同，穿着、枪械、身手，并不像罪犯，虽然手段残忍，但他说的没错，面对敌人，要么被杀，要么杀人，这种情况下没有第三种选择，赌一把，至少，跟着他，比跟着这些罪犯安全。”
“安然，你要记住，弱小的时候，选择抱大腿不寒掺，也不丢脸，这是一种生存之道，人类是群体生物，不是个体生物，恶劣的环境里，个体很难生存，抱团取暖才是正确选择，当然，要选择对的人。”
顾安然似懂非懂地点头，回眸一眼冰冷厚重的铁门，忧伤道：
“姐姐，我们永远回不去了吗？”
“也许吧。”顾江雨美丽的眼眸泛起涟漪。
她叹了口气，“红雪王国早已腐朽，贵族为所欲为，我们这种最底层的贫民，无法反抗命运，既来之则安之，来路无可眷念，前方和未来才值得奔跑。”
“姐姐，你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习惯了，姐姐以前是个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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