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庞大无比的区域，硬是没有分毫声响。
自中心开始。
皇者聚集，向外，九阶顶点，九阶，八阶顶点，八阶，伪八阶。
等级划分极其精确。
再往外，便是异常庞大的军队！
有资格来到冥暗破碎之地的异种，就没有一个不是精锐。
真正做到了扔一块砖头砸下去，都必然是极为强大的天骄。
它们来自于不同种群，不同星域，不同领域，不同小区域，在此时此刻，即将见证深渊数千年难得一见的重要仪式。
死寂，还在持续。
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中心之处，尽管它们目前什么都看不到。
呼……
像是有一阵阴冷的风吹动。
不分阶层，不分物种。
凡是异种，都能感受到这股冰冷刺骨的波动。
不，不是冰冷，应该说在打了一个“哆嗦”之后，从灵魂深处仿佛泛起了一股暖意。
这股暖流以极快速度流向身体每个角落，而后带来极致爽感！
“吼……”
“嘶！！”
原本鸦雀无声的区域传出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大军微微躁动，在领军者镇压下恢复平静，接着又在黑耀照拂下再次异动。
如此循环往复，这群一向以疯狂着称的异种竟是保持住了克制。
当然，这并非是它们自控力强，而是现在不得不压住心神。
若是黑耀刚开始波动就疯掉，那多少有点配不上“精锐”名号。
真正的高潮，还远未来临。
魅神身体同样产生些微异样，只是程度比较浅，最多是有一点点发痒而已，很快便消退下去。
至于水银先生，表示没有丝毫问题，只是有点想念家乡了。
“要开始了。”
魅神轻声开口。
“要不要再催催阿江啊。”水银声线又开始发抖。
黑耀，不管皇者还是至高都无从触及，这是来自于更古老时期的产物，难以言明。
水银先生感觉自己又快要晕死过去了。
“敞开心神，大魅子说敞开心神，不要太过畏缩，我的承受能力，远远超出自身想象！”
水银先生一咬牙，放开感知。
然后下一秒，两眼上翻，浩瀚信息轰隆一声撞向脑海，给人撞的七荤八素，脑壳嗡鸣。
啪！
魅神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明身体承受不了，还要放开感知，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我……你……”水银先生欲哭无泪。
嗡——！！！
第二道更为悠扬长鸣。
仿佛诞生于历史长河的鸣响，掀起一道更为强烈的震颤！
黑耀日。
间隔周期很长，大概三百年一次。
每次黑耀日都是深渊污染最活跃时期。
古皇提前宣布继承仪式，怕是早就准备好资源，打算在这个黑耀日进行皇位传承。
“吼——！！”
第二轮黑耀闪烁，低吼阵阵，最外围异种们双目已经泛起些微血色，体表萦绕起浓郁污染。
阿江在这应该能够收获良多。
水银先生忍不住想到。
也不只是为江游可惜，主要是江游在这，它好歹能有个说话的伴。
它发现自己一紧张就忍不住叭叭叭。
第二轮波动结束，场面又一次迅速恢复沉寂。
“魅神大人。”
水银先生小声开口。
“又怎么了。”
“好像不太对。”
“嗯？”
“古皇生命气息非但没有随着黑耀增强，反而更弱了几分。”水银先生疑惑道，“我……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感知错了，这些污染对我的观测有一定干扰。”
古皇气息在减弱？
魅神陷入沉默。
她视线移动，面对层层阻隔，自然看不见古皇位置。
“我知道了。”她点头。
古皇伤势来源于二十年前，与梦魇之主交手所留下。
当时魅神稍微坑了对方一把，导致伤势稍微有那么点重。
现在看来，可能不止“一点点重”。
当然魅神认为其实不能完全怪罪到自己头上，古老头是最古老的一尊皇者，按照寿命来说，它也差不多走到尽头。
该是死一死的时候了。
“失去皇位之后，再无深渊意志加持，它这老头应该真离死不远。”
魅神一时间有些惆怅，“也行，它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的真实年龄，我就可以诱骗小江了，不错不错。”
随着时间推移，凝重气氛越发凝重，死寂深渊越发死寂。
嗡——！！！
第三声颤响，如期而至.
相比于前两声，这第三声已然是极为洪亮的鸣响！
仿若在耳畔炸开，汹涌而至的污染波动席卷周身每个角落！
“要来了，要来了。”
“黑耀日，三百年难得一见的黑耀日啊！”
诸多异种已然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等等，那是什么！？”
忽然有异种看向极远处泛起的一缕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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