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一句。”
“你可是说了好几句,还说要验清白。”
“你更过分,说人家别有所图……”
几个回合下来,场上就变成了狗咬狗,而且气势越来越凶狠,一个个为了撇清自己,极力说对方,到最后把从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什么时候又说了谁谁谁家,怎么说的,说了什么,有几个婆子一听说也造谣了自己,当即岔腰骂开了。
场面一度失控。
里正看着这一幕,头都大了。
赶紧让人把她们拉开:“像什么样子,这么吵自家男人不做人了?”
“我看明白了,造谣生事你们都有份,你们吵的就是谁说多谁说少,不必吵了,一律一样罚。”
里正这么判,有三个原因:
一是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往后了。
二是这些妇人,确实该整治。
第三是被罚的钱,都是给村里,算是做贡献,都是为了村里的孩子们。
里正话落,围观的村民们都支持。
有一个妇人不服气,她只说了两句,想要说些什么,被自家男人狠狠瞪了一眼:“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大?”
那妇人吓了一跳,赶忙低下了头,只是心里把桂花婶子恨毒了,还有其她几个妇人,刚刚指责起她来,就像要吃她的肉。
这些人,以后,再不要来往了。
她不知道,另外几人也是这么想的。
里正判了,大家都叫好表示同意,这些妇人再不甘不愿也只能忍下,灰溜溜的和沈云乔还有赵婶子道歉。
而后让人送了鸡蛋和五百钱。
沈云乔把钱都给了里正,留了十个鸡蛋给陈婆婆,其它的都让人卖了钱,交给里正,全部给来村里以后请夫子用。
这件事,在这里落下帷幕。
沈云乔带着扛着锄头的赵婶子,抬头挺胸的回了院子,这一回,一路上一句闲话都没有听到。
路过桂花婶子家院子的时候,赵婶子特意抬高声音:
“没凭没据的事,如果以后再有人生事造谣,就不是去里正那里评判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压着她去见官。
“有些心肠歹毒之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现在我儿要娶妻,有些人见不得人好,在这里说三道四,败坏我未来儿媳妇的名声,我告诉你们,就是豁出这条命去,我也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自家的破事不管好,天天长舌妇去造谣人家家里的事,再有下次,我逮到哪个算哪个,必要把人制服贴才罢。”
有人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而后一个个回了自家院子,提醒着自家婆娘,千万不要长舌妇。
更万万不能再招惹这一家人,为了几句口舌,万一到时候人真拼命,那就麻烦了,刚刚那赵婶子豁出命去的模样,大家可都是看到的。
还有赔了钱的那几户,都隐隐约约传来骂声,一听就知道是家里男人发火了。
沈云乔和赵婶子一起回了自家院子。
刚好门一关上,赵婶子把锄头一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背已经被浸湿。
“婶子。”
沈云乔赶忙扶她,把旁边的矮凳搬过来给她坐下,看她坐稳,才去倒了一碗水来。
赵婶子接过碗喝了一口,这才缓过了气来。
看着面前的沈云乔:“这一次骂得可真爽利。”
沈云乔笑道:“嗯,有了这一回,咱们耳朵能清静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敢乱嚼舌根了。”
赵婶子点点头:“嗯。”
说着她看向沈云乔:“云乔,你刚刚真厉害。”
虽然她说不出来具体,但是她知道,沈云乔每一次说话都恰到好处,而且说的话也很有意义。
要不是那些话,这件事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沈云乔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些妇人,愚昧无知,她稍微带带节奏,就乱了,而且她们本就心虚,她一挑拨,自然就“自相残杀”了。
赵婶子把一碗水都喝完:“哎呀,刚刚可把我给吓坏了。”
沈云乔看赵婶子面色缓和,过来扶她的胳膊:“婶子你刚刚也厉害,连我都被镇住了。”
赵婶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说得对,她们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我越硬气她们就越虚。
“还好今日有这一出,要不然,以后说不得还有什么更难听的。
“有了今日,想来她们再不敢说什么。
“还有那个王桂花,一下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在村里可不好做人了,那几个爱凑到一处的妇人,以后大约也是仇人见面眼红了。”
“是。”
沈云乔略略低头:“多谢婶子为我出头。”
赵婶子:“这就见外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且不说现在我们两家关系更紧密,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我也应该护着你的。”
沈云乔看着赵婶子,脸上满是感动的笑意。
二人才说了几句,外头许晋便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进门,见着二人都在,松了口气,不过语气还是急切,他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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