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齐南夜这个大土豪,上次送她的诊金,实在是太过贵重,总让她觉得占了人家便宜一般。
如今对方有事来寻,自己哪里有不帮之礼?
司槿星没耽搁,放下手中之事,便匆匆赶了过去。
她到时,正巧听到厅中传出一阵急促的婴儿哭声!
这是?还抱了那小世子过来?
听这哭声,怕是这小世子又生了病,这才急的齐南夜夫妇二人上门吧?
随着白芍喊道:“小姐到!”
陈洛初急急的奔出门,握住司槿星的手,满面愁容的说道:
“皇婶,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我们冒昧前来,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皇婶莫要见怪。
您快救救这孩子!”
司槿星见她眼眶湿润,便知那小世子怕是病的不轻。
她转眸看去,便见那小世子正被齐南夜抱在怀里,歪歪扭扭的哭闹。
她冲陈洛初点点头,便朝孩子走去,问道:“孩子有何症状?”
齐南夜人高马大,怀里抱着近五个月的小世子,动作却并不生疏。
他一脸担忧的说道:
“皇婶,这小子从昨日晌午,便开始发热。
太医开了方子,药也熬好了。可那药汤子苦啊,根本喝不下去!
几位太医来瞧过,都没有法子。
最后,是杜太医说,曾见过皇婶用一种药片,给司大将军退过热。
可昨日晌午,皇婶还未回京,我便去皇婶的济仁堂试试运气,可那伙计说去热的成药,早就卖光了。
无法,只得将那苦药汤子给这孩子,硬灌进去一些。
听闻皇婶回来,昨日定然忙碌,便没来叨扰,好在孩子昨夜温度下去一些。
今日晨起后也还好,可晌午后,却忽然烫的厉害,比之昨日还要烫!
我实在无法,这才急急的来找皇婶,您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司槿星看向那小世子,只见他面色潮红,哭声又急又沉。
她伸手探向孩子鼻下,只觉他呼气热烫。
司槿星忙从紫苏提着的医药箱中,取出一支测温枪,靠近孩子的耳朵,只听“滴”一声。
她不由惊呼:“四十一度!高热!”
司槿星麻利的将退热贴先给孩子贴上,又叫紫苏去端来热水。
在等热水的工夫,她让齐南夜将孩子放平,一边给他做着推拿,一边解释道:
“孩子现在体温高达四十一度,如果不能及时降温,很容易引起高热惊厥。
这个穴位是六腑,用中二指从肘部下端往下推,推到腕部,如此反复一百到五百次即可。
你们在府上时,也可给他推一推,孩子肌肤娇嫩,注意手上抹些滑油。”
待紫苏端来一壶热水,司槿星便给孩子用了婴幼儿可用的退烧药,让陈洛初喂给孩子。
可那孩子哭闹不止,碗根本就凑不到他的嘴边。
陈洛初见状,不禁红了眼圈,又心疼,又着急的念叨着:
“孩子啊,你倒是喝啊,喝了药,就好了!快喝吧!”
齐南夜轻拍了拍陈洛初的肩膀,帮着她一起给孩子喂药。
可不管二人如何努力,还是不断的将碗里的汤药洒出来,最后碗里也只剩了一个碗底的药。
司槿星见状,也只得将退热栓取了出来。
待她将退热栓的用法告知二人后,陈洛初先是脸色涨红,旋即便点着头表示没问题。
齐南夜则大手一挥,当即便将孩子的襁褓锦被全拆开了。
司槿星指导着二人,将药塞好后,才说道:
“孩子发热,需要抽血化验,看看是如何引起的。
你们意下如何?”
她有此一问,便是知道,这时候的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损坏,包括身体里的血。
果然 ,她的话一出口,陈洛初便紧皱眉头,面露忧色的说道:
“抽血?皇婶是说,将孩子体内的血取出来?
皇婶,便没有旁的法子吗?他还那样小,抽了血不够用,可如何是好?”
司槿星连连安慰道:
“不是要抽完他的血,只是抽一丁点。
等过几天,抽走的血,还会长出来,你放心便是!”
陈洛初闻言,心中的担忧少了些,却还是不放心,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齐南夜拦住。
齐南夜对外人很是暴躁,可对自家王妃那是十分温柔的。
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初儿,这可是皇婶,她说没问题,那便定然没问题。
想当初,这孩子一身暗黄,还是皇婶救回来的,那时候,就连太医都说没得治。
如今,区区一点血,没什么怕的!
咱们要相信皇婶!”
陈洛初擦了脸颊上的泪,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是我糊涂了,皇婶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我不信谁,都会信皇婶!”
她这才转头看向司槿星,说道:
“皇婶,您抽吧。我们信您!”
司槿星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抿紧,在二人的注视下,从孩子手指尖取了一点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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