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大堂外司骏远的叫骂声,怒气猛增!
他拼尽全力,挣脱开那两个衙役的钳制,冲到司槿铭跟前,朝着他的脸,猛地砸去!
“司槿铭!你竟与司槿星勾结在一起,来害我与父亲!
说!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知不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
他说着话,便将那司槿铭按在地上,抡起胳膊又要砸去!
可那拳头,终是没有再落到司槿铭身上!
两个衙役将司槿昌钳制住,并将其双手用绳子捆绑于身后!
被砸了一拳,卧倒在地的司槿铭,重新跪好,抹了下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抬头看向司槿昌,呵呵笑道:
“大哥哥,如今才说一家人,是否太迟了些?”
司槿铭抬起手,在司槿昌面前晃了晃。
只见那手指诡异的弯曲下垂着,看上去十分可怖!
司槿铭瞧着司槿昌脸上的惊恐之色,又说道:
“我的手指被司槿星掰断,你帮我打抱不平了,还是父亲找她报仇了?
还是,你们给我寻遍名医,帮我看诊了?
有吗?你们知道我断指后的一个月,是如何过的吗?
你们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一家人?
是,父亲与你是一家人,就因为你读书好,所有人都要以你为尊!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
就连我的生辰,父亲都不曾记得!
而你的生辰,却从无一年不摆宴庆贺!
那时候,你怎的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司槿昌被问的哑口无言,却依旧梗着脖子喊道:
“即便我于父亲对你关心不够,这也是自家之事。
你大可与我们提出来,日后关起门来,自家解决便是。
如今,我与父亲被你害成这般模样,你便开心了?
你可有想过府上若没有父亲与我,该是何等的乱作一团?
日后,你与母亲该如何生活?!”
司槿铭闻言,脸上的笑意忽的放大,不无期待的说道:
“是啊,往日府上便是父亲与你说的算!
只是这以后吧,便是我说了算!
毕竟咱们府上,日后便只有我这个嫡子可以掌家,不是吗?!
大哥哥,咱们十八年后见,做弟弟的定然会亲自来建州接你回家!”
一听这话,司槿昌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他从不知道,在他与父亲惦记筹谋侯爵之位时,这个二弟,竟看上了衡州那些家产!
他挣扎着要甩几个耳光在司槿铭脸上,想将其打醒!
可他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自然是白费力气!
司槿昌怒目圆瞪,却又觉司槿铭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他朝着司槿铭喊道:“你告诉我,是谁教你这样想的?
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可司槿铭哪里会说?他晃了晃那软绵绵的手指,说道:
“大哥哥,事已至此,是谁教我的,还重要吗?”
司槿昌盯着他的手指,脑中却忽的闪出一个人影!
他脱口而出问道:“司槿星?是不是司槿星?你说!
是不是她挑拨离间,告诉你我与父亲倒台后,你便可当家做主?”
司槿铭闻言,心中微微一颤,脸上的笑也不由僵住。
大哥竟猜的如此准?
司槿昌见他如此,便知自己是说中了!
他心中恼恨骂道:“司槿铭!你个混账东西!
你宁可信她一个外人,也不信我与父亲!
你看不出她在挑拨离间吗?!你个蠢货!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她最是会蛊惑人心,又心肠狠辣!
她不那样说,你又怎会狠心将我与父亲推入牢狱之中!”
很快,司槿昌便被两个衙役拉扯着出了大堂!
司槿铭听着渐渐远去的叫骂声,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丝不安。
他扭头往外看去,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带自己长大的兄长。
被自己生生送进了南监大牢!
是否.....自己做的太绝了?
便在这时,他听到堂上的京兆府尹朱大人对他说道:
“司二公子,你与司骏远,司槿昌二人是血肉至亲,本也要连带入狱。
念在你大义灭亲,又有县主与侯爷为你求情的份儿上,本官便恕你无罪。
此事,你定会心中不安,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若你瞒而不报,若被查出,那么你必然会受牵连!
恐怕,此时便不是在此与本官闲聊,而是随他二人一道,进了南监大牢!
正如你方才与司槿昌所言,十八年后,你兄长便可回家。
至于你那父亲,我朝有规定,流放犯人,年满七十岁后,可自行回到自己家乡。
如此一来,你对他们也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不是吗?”
司槿铭闻言,微一思忖,便觉这朱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虽说自己做了指证,害他们入狱流放。
可终究,大人不也没判处他们死罪吗?
等日后他们刑满释放,便可回家。
这样一想,司槿铭心中便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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