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儿伸手将床侧的锦被拉了过来,将赤裸的身子掩盖住。
她微一思忖,恍然间便明白过来。
恐怕,那人说的惊喜并非惊喜,而是惊吓吧?
只是......
他,一个不受皇上器重,整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五皇子,又怎会知晓寒岚之事?
一时间,她忽的被自己脑中冒出的这个念头,吓到!
齐南澈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怂包,他自然是没有那种胆子!
可旁人确实有的......
叶宛儿抿紧嘴唇,不敢再想。
她轻轻侧了侧身子,还好受了一些。
木门“咯吱”一声,开了。
侍女巧珠端了一盆水进来,说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洗吧。”
她说着话,便上了前来,却忽的惊叫道:
“小姐,您这是!”
巧珠红了眼圈,偏过头去不敢多看她家小姐一眼。
她家小姐此时哪里还能看?
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白皙的脖颈间青紫一片......
可想而知,那锦被下会是怎样的情形。
叶宛儿却不在意的说道:“又忘了,这里不是叶府,该叫我王妃的。”
她说着话,便往外间扫了一眼,问道:
“巧娟现下如何了?王爷说会饶她性命,她如今怎样?”
巧珠听了这话,这才转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道:
“王妃,您还管她作甚!
她近日是拿着五两银子去买点心,却打着靖王妃的面子,硬是拿着一两银子,抢回来那么些点心。
如今还连累的王妃,白白受这些苦!”
叶宛儿闻言,久久没有吭声,只是最后轻叹一句:
“她性子张扬,倒是跟在我这种人身边,过的确实憋屈了些。”
巧珠拿着打湿的布巾,帮着叶宛儿擦拭了一番,反驳道:
“王妃是何种人?奴婢只觉得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
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痴心那九王,他既不能回应,便是他眼拙。
全建州城,多少青年才俊,都爱慕小姐,小姐痴心错付,何苦来哉!
后面之事,也是遭人设计陷害,小姐有苦说不出,如今深居简出,不理旁事,又碍得着谁?
日后,您莫要这般诋毁自己,奴婢听着难受!”
叶宛儿听着这丫头喋喋不休的话,只觉心中熨帖。
只是,那宫宴之事,当真是叫她有苦说不出!
虽说那事,她一直找寻不到司槿星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将自己暗算。
可她就是知道,自己是栽在了司槿星手上!
她掩下心思,轻声道:
“巧珠,你说的是。
只是,巧娟与你都是幼时便跟在我身边,又随着我一道来了靖王府。
你拿着些银子,去给她请个大夫,再给她些银子送她回家去吧,本也到了放你们出去的年纪,不差这么些日子。”
巧珠张了张嘴,虽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愿叫自家小姐难受,便应承了下来。
可当她去到巧娟的房间时,却发现根本没了巧娟的身影儿!
细问之下,才得知:
王爷为给太子一个交代,将被打了三十板子的巧娟,直接送到了太子府上!
她闻听此事,便立即跑到太子府,果然见太子府后门,木板车上正趴着一人!
只见那人浑身是血,衣裳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巧珠心中大骇,王爷下手竟如此狠辣!
这打完人都不给看大夫就拉到这处,而太子府根本连门都不开,就让人在这寒天冬日里冻着!
眼见天色就要黑沉下来,这样耽搁下去,巧娟哪里还有命在?
她平素虽有些看不惯巧娟,却也实在于心不忍,忙跑回了靖王府。
巧珠将看到的情形,细细转述给叶宛儿后,又说了一句:
“王爷此举是势在必行,毕竟此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
奴婢想请示下小姐,去通知巧娟的家人在太子府外候着吧。”
叶宛儿闻言,便没了话说,只点了点头,让巧珠去办此事。
都道是,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终点在何处,谁又知道?
如今到了冬月,天儿是一日冷过一日。
司槿星等人告别顾安叙,宋兴海,一路南下,两日后的傍晚便来到了云阳县。
何文钦驻足在驿馆门外,感慨道:
“两月前,我差点死在这里,如今还能活着,多亏了县主啊!”
司槿星牵着赵大妮的手,走上台阶,抿唇笑道:
“大人若觉心中过意不去,待回京后,让昭月多去寻我玩玩儿便是!
您知道的,我不是玩刀就是弄针,京中那些个名门贵女,大家闺秀都看不上我。”
何文钦闻言,便顿住脚步,朝着身侧的安平县主看去,大笑出声说道:
“县主性子爽利,是那些个名门闺女不能比的!
再者,县主与昭月年纪相仿,却已为龙吟解救了数万黎民百姓,这岂是那些大家闺秀可比的?
待回京,就算我不说,昭月也得巴巴儿的跑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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