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定主意合院,萧霁就用眼睛粗粗丈量了一下青花院的尺寸,然后和碧落斋的合在一起,画图纸开始设计。
他画,秋长歌就歪在软榻上,托着下巴看他画。萧霁的手修长有力,落笔有神,不借助工具都能画的四平八稳,线条笔直,屋舍栩栩如生。
碧落斋的梅树不砍,但是长歌想种青瓜,他圈出东边的一块地种瓜果,屋舍太分散了,得推倒重建,萧霁毫不留情地将碧落斋的破屋子推倒,准备在青花院的基础上扩建一下,至于他现在住的地方直接沦为后院。
“主屋前挖一个人工池子吧,放加湿水车,院子里摆几个大缸,养莲花,池子里养几尾锦鲤,有生气。”秋长歌侧身看着他的图纸,轻声细语道。
萧霁:“好。”
他提笔将她说的那几点都加了进去。
“还要加什么?”
秋长歌:“建一个浴室和净房,走活水的那种。”
她想到了什么,从软榻的毯子下面抽出自己之前画的图纸,里面画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冲水净房,这样净房内摆上鲜花,点上香,用的时候用活水冲走,那就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简直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啊。
萧霁:“……”
萧霁垂眸看着她图纸上画的淋浴房和净房,淡淡道:“好。”
所以她之前才会画加湿水车,用的正是水动力,冲水净房若是建造出来,必会风靡盛京,权贵世家必会争相追逐。
没有想到鲁班术神奇如斯!
秋长歌见他接受能力如此之强,问都不问一声,很是满意。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对了,其他的你自己合计就行,我要歪一会儿。”
她眼皮子耷拉下来,困意来袭,还未喊梅香为她更衣,便身子一软靠在了萧霁身上,睡着了。
萧霁左臂稳稳地托住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垂眸轻轻摸着她眼下的乌青。
这一日很累吧,所以她连午膳都没用就睡着了。
萧霁解开她外面的衣裳,抱着她到床上去。
床榻冷冰冰的,萧霁见她哆嗦着身子,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将炭盆往床榻边挪了挪,用大氅裹着她取暖。
他身体健硕,自幼习武,寒冬腊月从不烧炭盆,也不觉得冷,所以见她这般畏寒,不禁皱眉,他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若是娶了她,日后衣食住行少不得要处处精细,免得她冻着饿着。
炭盆里的炭火一点点地散发着热度,秋长歌紧皱的眉尖舒展开来,菱唇微张,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萧霁见状,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肩头,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睡。男人修长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眉眼轮廓,凤眼翻滚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明明是很普通的眉毛眼睛,也不比别人多生出一只眼睛鼻子来,就这样死死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每一次相见,每一次她对着他笑,他都能忘记那十多年的血仇和痛苦,获得片刻的喘息。
这样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惧却无法自控地想要更多。
萧霁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微淡的唇瓣,恶魔低语道:“你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么人吗?”
是世间行走的修罗夜叉,是手染鲜血、背负血海深仇的弑君者,也是魑魅魍魉的审判者。
无论如何,她将没有退路!
男人低头,指腹危险地拨弄着她苍白的唇瓣,贪婪饥渴地贴近,吮吸着、战栗着、索取着……
直到她不安地皱眉,直到他指尖的唇瓣被染上一层殊色……
“娘子,午膳好了。”梅香进了内室,话音未落,瞳孔猛然一震,只见内室隐隐约约的帷幔之后,萧家大公子俯身在床榻上,娘子宽大的袖摆层层叠叠地被压在床边,无力地垂下来……
梅香险些失声叫出来,大公子缘何这般?
她正要冲进去,便被人捂住嘴巴一把拽了出去,拽出去前只见府内懦弱无能的大公子抬眼看了她一眼,一张昳丽俊美的面容冷若寒冰,眼神冰冷如刀。
她吓的脸色惨白,不自觉地被人拽出屋子,站在冰冷的檐下。
“你家娘子睡着了,现下用不了午膳。”雪鸮笑眯眯地拽着吓傻的小丫鬟,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还不快谢谢他救了她一命。
不然以公子那个刀人的眼神,这小丫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梅香“啊”了一声,看着面前清秀爱笑的一张脸:“你是谁?”
雪鸮被问住了。
“我是公子的书童。”他将袖口里的双刀藏起来,书童总没错吧,总不能说他是公子的左膀右臂,监察司的笑面血刀,专门杀人的那种。
梅香哪里有心思管他是谁,指着屋内,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家公子怎么能待在娘子的闺房中?”
雪鸮双手抱肩:“你家娘子马上就要嫁给我家公子了,他们日后就是夫妻,并无不妥!”
梅香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不对劲:“那,那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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