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诊脉?”
“久病成医。”萧霁煞有其事地说道,他只管杀人,不管治病,并不会诊脉也不会治病,他只是想摸着她的脉搏,感受到经脉的跳动,如此而已。
秋长歌若有所思:“经常生病?”
吃药很费钱吧,那他哪里来的银钱吃药?
“不是病,是毒,种在体内有些年了,经常毒发。”他看她,淡淡道,“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
还有嗜血症,他不说,是怕吓到她,若是可以,这辈子,他都不希望她看到他嗜血症发作的模样。
“哦。”秋长歌淡淡点头,将小碟子里的咸菜拨到他的碗中,“你尝尝这个小菜,是春日里的菜腌制之后晒干的,可以存放很久,和干笋一起炒最是好吃。
碗筷都是干净的,一个人吃饭没什么胃口,我本是要梅香同我一起吃的。”
“嗯。”萧霁点头,避开刚才的话题,低头吃着她拨来的咸菜,他中毒之后,就尝不出味道来,所以就算山珍海味放在他面前,也和眼前的小菜并无二样。
“好吃吗?”秋长歌眼眸弯起,笑着问道。她很喜欢吃这个雪菜,一直在想着若是做成烧饼,应该也很好吃。改明儿她就画一个炉子,让萧璧做出来,在家里做烧饼吃。
若是以后生活艰难,萧霁无处谋生,他们就去卖烧饼。这样的日子应该也很有趣。
穷点好,穷点说明无人可谋利,世界一片清净,时间和空间都是她们自己的。
“好吃。”萧霁看着她皎如明月的笑颜,喉结微微滚动,本想说自己尝不出味道,到嘴却变成了另外两个字。
如果她喜欢,顺着她的心意也未尝不可。
秋长歌眼眸更亮,又给他舀了一碗粥:“多吃点,虽然不抵饿,但是吃了身体暖和,不容易生病,能对抗体内的毒素。”
萧霁垂眼,眼底一片幽深,听起来像是骗小孩的,但是他听进去了,上了心,并且信以为真。那就多喝点粥,身体素质强一点,也能对抗一下体内的毒。
萧霁喝了两碗粥,放下碗,不吃了。
“你是质疑我身体很差吗?”他抬眼,幽幽地看她。他虽然体内被种了毒,血液里都是毒,但是他身体很好的。
秋长歌错愕,觉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讨论这个话题有些危险,于是眨眼转移话题:“你今晚来找我做什么?”
萧霁顺着她的话题说道:“和你商议一下婚事。你有什么要求吗?”
三书六聘太复杂,以他目前的身份也无法办的体面,况且身上血仇未报,他并不想大肆操办,这样会显得他沉溺情爱,愧对先人。
现在不办,不代表以后不办。
如果她坚持,他也可以接受,只是那样,他多少会有些失望。
秋长歌一听婚事就头皮发麻,本就是推脱之词,谁能想到他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说动萧家老太爷、内阁的首辅大人来为他说项,这下谁能敢反对?
现在若是悔婚,只怕会触怒萧霁,那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也不利于任务的进行,所以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况且她确实觉得他这张脸很赏心悦目,这样看来,并不吃亏。
秋长歌淡淡说道:“合院要花很多银钱吧?成亲一切从简吧。三书六聘都不需要,只要合一下婚书就好。我没什么嫁妆,日后定然是要靠你养家的。不过我很好养活的,不希望你去做那些很危险的事情,粗茶淡饭也很好,至少夜里睡的安稳。”
最好合婚书的时候,八字不合,婚事就此作罢。秋长歌觉得之前给他的限制不是限制,分明是给自己的牢笼。若是她什么要求都不提,做他见不得光的枕边人,进可攻,退可守,那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现在倒好,这亲事板上钉钉,她反而骑虎难下了。
萧霁凤眼亮的惊人,沉默许久,声音沙哑:“你对我就只有这点期许吗?”
不要三书六聘,不要聘礼,也不需要体面的婚宴,每日粗茶淡饭都可以吗?萧霁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从他记事开始,长辈的期许便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身边人和事情都逼迫着他做一个完美的小郎君,直到家逢巨变,他身负血海深仇,那些以命追随他的人,将沉甸甸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他的肩头,让他一刻都不敢喘息。
他以为这些是他天然应该承受的。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他养家,每日吃得起粗茶淡饭就好。
秋长歌弯眼笑道:“是呀,我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萧霁握紧她的手腕,怕用力捏痛她,留下青红的痕迹,又连忙松开,只是不愿意放,只虚虚地笼着她,哑声道:“知道了。”
秋长歌见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两人达成了共识,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有点困,我要去沐浴就寝了,大公子,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磨合吧。目前来看,萧霁是个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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