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玫瑰花香的纸巾。
沈斯言满脸泪痕，犹豫再三，才伸手接过纸张，擦掉眼泪。
“谢谢。”他用X国语言跟她道谢，以为她是本地人。
陆知微挨着他坐下，便用X国语言跟他聊天。
也许是陌生人的关系，反倒让沈斯言放松了警惕，他第一次主动跟人提及了他的身世，他的经历，以及他的矢志。“我的梦想是成为武器设计师，可我却连最简单的线条都画不出来。”
陆知微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陪他坐着。
歌手唱完一首又一首，最后，陆知微走上前去，拿起表演者的话筒，打开自己手机里的音乐。她用中文说：“我想唱一首歌，送给我的朋友。日落后的太阳，明天又会跟我们再见。我希望我的朋友能振作起来，向前看。人生不止17年，梦想虽珍贵，但并非只有一个。”
“继续活下去，总能找到新的梦想。”
那是一首日语歌，当地人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们能欣赏陆知微的歌声。
可沈斯言却听懂了。
那首歌的歌名叫做《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眼睛看不见后，燕惊尘曾给沈斯言听过这首歌，但沈斯言毫无触动。
可这天，他坐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手里捏着散发着玫瑰花香的纸巾，听着少女那充满了力量感的歌声，他忽然就想起来一句话——
一个女孩子因为没有鞋子而哭泣，直到她见到一个没有脚的人。
至少，他还活着，其他器官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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