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风刮得更猛了,吹得窗户“啪啪”作响。
负责准备仪式物品的村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不好了,海老哥,准备的那些红布和白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故意捣乱!”
海老哥身子一颤,差点瘫倒在地:“这,这可如何是好?”
夜莺姐目光清冷,沉声道:“不要疑神疑鬼,有我在,不必惊慌,先看看是否还能补救。”
众人再度忙作一团,拼尽全力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一切重新准备妥当。
众人在慌乱中愈发加快了补救的动作,然而那诡异的气氛却如浓稠的墨汁般愈发浓重起来。
忽然,一阵尖锐至极的哭声在院子里猝然响起,那哭声凄厉异常,既似女子饱含哀怨的哭诉,又似孩童惊恐万分的嚎啕,直听得人浑身寒毛直立。
“这……这究竟是什么声音?”有村民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海老哥亦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夜莺姐紧蹙双眉,目光急速地在四周扫动,试图探寻那哭声的源头。
就在此时,原本就昏暗无比的油灯猛地“噗”地熄灭了,整个院子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黑暗之中,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在不停地晃动,似真似幻。
“啊!有鬼啊!”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喊,村民们顿时如没头的苍蝇般乱成了一锅粥,四散奔逃。
夜莺姐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保持冷静!”可她的声音瞬间便被那恐惧的尖叫声所吞没。
我紧跟在夜莺姐身旁,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断定这里确有邪祟。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悄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股透骨的寒意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但我并未慌张,也未轻举妄动,而是暗自思忖,想要瞧瞧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大人,救我!”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阵极度惊恐的叫声。
我和夜莺姐迅速转身。
而就在此时,我肩膀上的那只手瞬间消失无踪。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那如瀑的长发将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双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犹如来自地府的鬼火。
那个身着白色丧服的中年汉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满是恐惧,嘴唇青紫,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夜莺姐毫无惧色,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明黄色的符咒。
只见她手腕一抖,将符咒朝着那女子狠狠掷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雨如倾盆一般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打得院子里的物品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天空,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只见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黑色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海老哥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问道。
夜莺姐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恐怕是有邪祟在暗中作祟,不想让这仪式顺利进行。”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院子里的树枝嘎吱作响,仿佛是恶灵在愤怒地咆哮。
那滩黑色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竟缓缓流动起来,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海老哥瞪大眼睛指着地上那图案一脸惊恐的惊叫道:“大人,你看这血!”
夜莺姐神色愈发严峻,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化的血迹图案。
海老哥此时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是我儿在地下不得安宁?”
周围的村民们躲在远处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她的身形更加清晰,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嘴里发出阴森的冷笑:“你们谁也别想逃!”
夜莺姐冷哼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再次念起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随着咒语声,一道金光从夜莺姐的手中射出,直直冲向那白衣女子。
然而,白衣女子却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与金光抗衡着。
院子里顿时飞沙走石,一片混沌。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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